他這麼說,舒半煙心底裡就瞭然了。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陳寒崢沉默。

“不能說?”

“嗯。”

“那就不說吧。”她的聲音明顯的低落了很多。

陳寒崢給的愛,和常人理解的都不一樣。

他的愛好像不是那一種,愛你就要跟你成個家,跟你結婚跟你生孩子。

也不是那種愛你就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他給人的感覺是,他可以很愛你,愛到把命都給你,但是不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舒半煙弄明白這一點以後心裡邊像是被針扎一樣,疼痛,四肢也好像灌了鉛一樣,變得格外沉重。

但她不懂這種愛多苦,也不懂需要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出這樣的割捨。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人生來就無情。

人活在世界上,總是要面對自己的慾望的。

人就是慾望滿身的。

陳寒崢拍了拍她的肩:“不要想那麼多,我現在不是正在你身邊麼?”

“那你保證一輩子在我身邊?”

陳寒崢抿唇,語氣低低的:“我沒有辦法保證。”

“那你也管不了我想多少,我想要,想多少就想多少,只是以後我不會再把我的想法告訴你了。”

除非他主動的詢問。

舒半煙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可陳寒崢睡不著。

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像是身在深不見底的黑海,四面八方都是海水,狠狠的朝著他壓過來,讓他沒有辦法呼吸。

他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從被子裡面出來,再給她好好的蓋好被子,看著她皺著眉頭的睡顏,他俯身,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語氣低斂著,聲音很小:“很對不起……今天晚上讓你不高興了。”

男人站在陽臺上吹著冷風,手裡面有點菸,一圈一圈的往上空升騰。

他靠著欄杆,身姿頹懶,一口一口的吸著手裡面的煙。

尼古丁的味道也沒有辦法解決內心的焦躁。

此刻只有無盡的孤寂圍繞著他。

冰涼的風細細密密的擁著他,有些東西壓抑著讓他喘不過氣,

難,難過、難捱、也難說,他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更看不見前方的方向在哪裡。

渺茫模糊的路,他走了許久,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想要明確前方的路。

他何嘗不想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呢?

可是他也不知道答案究竟在哪裡。

他難捱的想要躲一躲,想要自己的意識放空,不去面對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