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繼堯笑了笑, 好像是嘮家常似的緩緩的說:“這種場面你見多了吧?”

陳寒崢歪頭看他一眼, 笑道:“還真沒見過。”

“正好今天岑總讓我開開眼?”

岑繼堯:“你混跡道上這麼多年, 怎麼可能連這樣的場面都沒有見過?你謙虛了不是?”

陳寒崢摸摸鼻尖, 垂眸低笑, 野性又颯氣, 笑著笑著, 抬起眼看向他,語氣懶洋洋的:“真沒, 我一般見的,比這個高階多了, 你這,不就是村上鎮上黑勢力做的事情麼?”

這樣的一句話像是在聊著天, 可實際上,又嘲諷, 又貶低。

說岑繼堯玩兒的太低階, 在他眼裡邊,他這樣的身份也就只能和村上鎮上的黑勢力一般不起眼。

這讓岑繼堯的臉色微微有點兒變化,和他們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把自己的情緒藏得格外深的,那一點變化也就一閃即逝。

隨即就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笑意:“那是, 你走南闖北,見的世面確實是要比我多一些, 畢竟我這兒,也就做一些小生意。”

那一閃即逝的變化被陳寒崢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沒有再多說,只是淡淡的說:“先辦你自己的事情辦好,再聊我們的事情。”

岑繼堯:“教訓這些人的事情本來也就是打發一下時間,不必當著我的面,我叫人帶下去就行。”

男人一笑:“怎麼?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岑總今天不讓我開開眼?”

“開什麼眼?在你眼裡都是一些小兒科的手段了,沒有什麼好看的。”

他們聊著,進了只有兩個人的包廂。

通常僱主和殺手是不平等關係,一般殺手會比較低微一些。

尤其是僱主是這樣的大人物。

可岑繼堯上回綁了舒半煙,見識到了陳寒崢的野性難訓,他骨子裡是會瘋的,瘋起來誰也攔不住的。

岑繼堯不是傻子,沒事也不會去惹他不痛苦。

所以這一場合作算是相當平等的關係。

而且, 他對於陳寒崢,還是有幾分忌憚。

像陳寒崢這樣的殺手,如果自己的能量不夠強大,控制不好,是會被他反噬的。

陳寒崢就像是尖刀,哪一面都格外鋒利,撞到哪面,都會鮮血淋漓。

“我會招進一批輟學的員工。”進了包廂以後,岑繼堯就緩緩說:“但是因為這一群員工是輟學,又是沒有成年的。警察查到了會說我僱傭童工,到時候會麻煩,避免這些麻煩,我會把她們送到一個小島上,你負責一起護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接任務的原則就是不過問僱主的過多事情,陳寒崢點了點頭,“行。”

一般僱主釋出任務的原因,都只是一個由頭,實際上是要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我們會從碼頭上出發,到時候你跟著我這團就行了,有什麼特殊情況我會告訴你。”

岑繼堯拿了一個對講機:“這個對講機就是我們兩個人的聯絡方式,你要保持,對講機是一直開著的,有任何事情都會在對講機裡面通知。”

陳寒崢隨手掂量著這對講機,“嗯。”

他看著對講機,薄唇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個笑,是岑繼堯沒有發現的。

……

出發在晚上。

白天的天氣都是陰雨綿綿的,晚上的雨就下得大了,一些處還是有風險的。

陳寒崢遠遠的,就看到了邊境的那一批少女,被陸陸續續的帶上了船。

雨幕深沉,在黑夜裡模糊著人的視線,海面上的冷風不斷的颳著,還有海浪的聲音,此起彼伏。

陳寒崢穿著黑色的衝鋒衣,腰上配了手槍,也扛了狙,在背上,吊兒郎當的,唇角叼著煙,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上船。

其中沈安意與陳寒崢對視了一眼,他不冷不淡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