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傅敘站在陽臺抽菸,背影有些冷寂,菸圈與煙霧一層又一層。

溫吟從小,乖巧聽話,次次送到別人家,次次乖巧,卻次次被扔,次次被傷害。

傷害到現在的應激反應嚴重,沒有辦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過日子。

他不允許她身邊有任何對她不利的人出現,如果有,他就先解決掉。

……

週末假期。

舒半煙約了沈盼、溫吟和顧一瑾野外燒烤。

她心情很不好。

最近一直處於低迷的狀態,好像被什麼東西一把拉進了一個昏暗的世界裡面。

意欲頹靡,暗無天日。

她實在沒什麼辦法,除了拼命上課以外,只能找日常娛樂,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他。

她已經兩週沒去找陳寒崢了。

露營燒烤適合春季。

溫吟穿著針織衫,淡淡的紫色接近白色,小巧溫婉,她越來越漂亮,漂亮得像是古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兒。

沈盼和顧一瑾還沒來。

溫吟一把勾住舒半煙,“你看上去最近心情很不好,追男人計劃落空了?”

舒半煙裹了裹自己的小香風外套,貴氣又張揚的氣質,很是驕縱,渾身都明媚張揚得向太陽,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

她嘆了嘆氣。

一問,心裡就亂,更疼。

不是不想追,好像也不是不能追。

而且陳寒崢他好像根本就不讓追。

一點兒機會都不給,一點兒溫情也不給,那該死的分寸和邊界感讓她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吟吟。”舒半煙抬頭看她,語氣嬌軟,卻很頹:“我一想到他,我就心好疼,一抽一抽的,感覺快要死掉了。”

“怎麼辦?”她語氣越發沉重:“我發現,我不是想跟他玩兒玩兒而已,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很想跟他在一起試試。”

她從小到大,想要任何東西就能夠得到,任何的慾望都可以被滿足。

唯獨這一次,她體會了得不到的飢渴和著急。

好像就算是拼了命,也得不到,也夠不著。

沒有任何辦法,根本無可奈何,只能看著他任由從自己眼前消失,一些東西從自己指尖流逝。

對於陳寒崢,她不想短暫擁有,只想永恆佔有。

溫吟看著舒半煙,她能感同身受,就是因為能夠感同身受,所以才知道怎樣的安慰都沒有用。

所以她輕輕的摸了摸舒半煙的腦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就必須要接受人生當中有遺憾。”

溫吟加了陳寒崢微信,這個人……說話很幽默,但句句都疏離,有很強的一道分界線。

談及正事,言語幽默漫不經心的,談及他的私事,一概避之不談,冷漠又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