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捂著耳朵埋在他的懷裡,也能夠感受到刺耳的槍聲。

以及開槍帶給他的後坐力,勁道有力,能感受得到他的槍拿的很穩。

舒半煙呼吸急促,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腔,是怕的。

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感覺自己快要虛脫。

“跟我走。”他淡淡的開口。

又是這三個字。

跟他走。

那天晚上跟他走了,結局是如此。

但他說出來這三個字就莫名的有些魔力。

無論在他這裡上多少次當,她願意跟他走。

但——

她攥緊他胸膛的衣服布料,氣若游絲:“陳寒崢……我很疼。”

顫顫的,帶著些哭腔,也有些哽咽。

她這輩子沒有這樣狼狽過,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傷。

陳寒崢喉嚨發緊,不敢正眼看她。

越看,就越是有什麼遏制了他的呼吸,一路到肺裡,到心臟,都泛著疼。

她不應該受這種傷。

這裡離基地近,但車子都不能用了,只能用走。

他準備鬆開她,說:“我揹你。”

可腰上的手剛剛一鬆,舒半煙就站不穩的往下倒。

她疼得渾身都在顫。

他反應快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卻又引來她一陣悶哼。

疼痛對於舒半煙而言,是窒息的,致命的。

陳寒崢心底一緊,微微的鬆了鬆力道。

皺著眉:“胳膊也受傷了?”

舒半煙沒說話。

男人舌尖微微頂了頂腮幫子,狠狠的踹了一腳地上的屍體:“操。”

他不是顧及到槍裡的子彈還有用,他恨不得把這些人打成篩子。

彎身把人背起來,往基地走。

男人的語氣沒有以往那麼淡然,有些駭人,他問:“手機在身邊嗎?”

“沒有……”背上的聲音很是虛弱。

緊緊的抓著他肩膀的衣服。

他們很快還會再來人,如果沒有手機的話,那他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

“忍忍。”

她弱弱的應,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舒半煙,忍一忍。”

“我……”舒半煙深吸氣,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細胞,渾身都火辣辣的像是針扎:“真的很疼……忍不了。”

她抽噎著,陳寒崢立馬就感覺到自己肩頸上一片溼潤,這眼淚像是流到了他心裡。

“操,你他媽別哭啊。”陳寒崢一邊走,一邊說,聲音都微微喘,有些急促:“我也疼。”

她不明白他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