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

已經是凌晨五點鐘,天色沒有亮,傅初晨一直悶著沒有說話。

顧從瀾看著傅敘照常工作。

“有沒有良心?你弟弟都快自閉了。”顧從瀾敲了敲桌面,看著垂眸翻閱檔案的傅敘說道:“他會不會想不開?你不去安慰一下?”

男人鼻樑架著金邊框眼睛,氣質儒雅清和,抬眼,修長的指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眸色清冷無感情:“沒有什麼好安慰的,我在他這個年紀已經自己養自己了。”

“他能跟你一樣嗎?”

傅敘:“男孩子要學會自己長大,自己消化,以後才能長成有擔當、有責任的,對社會有用處的人。”

顧從瀾扯了扯唇角:“道貌岸然。”

“這要是溫吟,你早就上去哄著了,說不準還會因為哄不好而焦愁。”

“如果是溫吟,我哄她有問題嗎?”傅敘垂眸,一邊拿鋼筆寫著字,聲音沙沙的,一邊再自然不過的說:“溫吟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用來寵著的,我不需要她為我做什麼,她過得開心就好。”

顧從瀾:“………”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雙標。”

男人一本正經的問:“雙標是什麼意思?”

顧從瀾:“……”

離譜!沒得聊。

這天晚上,傅敘獨自在房間抽了很多煙,屋子裡都是一股煙味兒,身影被燈光打得落寞。

男人靠著椅子,敞著腿往後仰,閉著眼,睫毛在眼瞼下打下一層陰影,鼻息和神經都被菸草麻木,凸起的喉結線條分外性感。

這個夜晚格外難熬。

他何嘗不瞭解傅初晨的境遇?

他比誰都瞭解。

“扣扣——”溫吟推門進來。

他緩緩側頭,看向門口。

小姑娘懷裡抱著枕頭,臉帶笑意,彷彿踏著春光明媚朝他走來,她說:“哥哥,你終於忙忘了,天都快亮了。”

“沒你我都睡不著。”

她嬌聲軟氣的站在了他面前,伸手玩兒了玩兒他的頭髮:“哥哥~最後一項工作就是哄吟吟寶貝睡覺噢~”

男人唇角驟然扯開一抹笑,哪怕在笑,哪怕是坐著又慵懶的姿態,也有一股由內而外的天然壓迫感。

“睡吧,哥哥陪你。”

莫名性感又沙啞,又曖昧濃稠,小姑娘的耳尖悄然泛起紅暈。

這就像丈夫對妻子的話語,纏綿親熱,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若是真的陪,該多好。

……

喬冉事件告一段落,莊從寧不想再跟她作亂,從顧從瀾那裡,她得不到一絲希望,那麼她要個光鮮亮麗的身份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