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坎不高,溫吟離他們也離得有些遠了。

所以這個動靜並沒有引來人。

她摔下去那瞬間,只覺得自己內臟都被摔錯了位,甚至還有沉重的玉米壓下來。

溫吟躺在地上動了動,渾身傳來痛感,不知道哪裡痛,似乎是哪兒哪兒都痛。

她閉了閉眼,躺著靜默不動,感受疼痛蔓延周身。

呼吸頻率調整的一下比一下好,不知過去多久,她才咬著牙撐著地,從那成堆的玉米里爬起來,玉米地裡的玉米被她砸倒了一小片。

她坐起來,渾身都是泥巴,手和腳也都是擦傷。

溫吟試著動了動手腳,還能動。

疼嗎?疼,很疼。

能站起來嗎?她能。

她瘦弱的身軀踉蹌的站起來,渾身斑駁又狼狽的不像樣。

痛感也在全身蔓延著,溫吟咬著牙,吸了吸氣。

這點兒疼才不算什麼呢。

她沒有叫來任何人,而是在太陽底下,把玉米一個一個撿起來,裝進了揹簍裡。

而後,她才踉蹌的想從這底下上去,卻發現是真的沒有背得動這玉米的力氣了。

溫吟有刻進骨子裡的倔犟和傲氣,那就是不求人、靠自己。

傅初晨這時候正揹著玉米過來。

一眼就看到溫吟滿身斑駁的樣子,她就坐在裝滿玉米的揹簍上。

“姐姐?”傅初晨心都跳了,立馬放下自己背上的,跳了下去。

“你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傅初晨上上下下看著溫吟:“有沒有哪裡很疼?我們倆趕緊去醫院。”

溫吟這副嬌弱可憐樣,誰看了都心疼。

她卻輕描淡寫的回答說:“就是看著慘了點兒,沒什麼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沒事?”傅初晨看著都疼:“我去和老師說一下,咱倆去醫院,你這也不能繼續做了啊。”

溫吟沒有拒絕去醫院,點了點頭。

確實應該要去醫院。

真的很疼。

離開的時候,溫吟找司機換了零錢,兩個司機湊著,只有一千二,溫吟悄悄的塞了一千二在主人家的衣兜裡,留了字條:【多謝款待,給你們家添麻煩了。】

傅初晨看著溫吟的這個舉動。

“姐姐,我想象了一下,主人家發現的時候,拿著這個錢手都在顫抖,然後心裡面想,這還沒有我賣糧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