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利刃攪動的痛苦讓薄司恆失聲叫了出來,隨即他的右腳抵住身後的石頭,猛然停住,就在安霆不明情況一愣神的功夫,他一把握住匕首,牟足了勁兒就要往外拔。

因為是徒手,薄司恆的手指直接被匕首劃傷,鮮紅色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可這血腥場面無疑是安霆的興奮劑,他的眼神越發的精光四射,嘴角的笑容也越發的癲狂。

“哈哈,薄司恆,放棄無畏的掙扎吧!”

安霆狂叫著,忽然用另一隻手捏緊了薄司恆的手,使勁兒往前推著匕首,頓時血柱更大了,兩個人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抗著,大汗淋漓,雙目猩紅,額前青筋暴起。

“長官!”

一個隊員湊近許邵寒,一臉擔憂的小聲說到:“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不,不行!”許邵寒皺眉阻止了他:“現在兩人都已經快到極限了,如果薄司恆運氣能好那麼一點,他就能活!但凡有一點兒變數,可能對於薄司恆來說就是致命的!”

許邵寒表面上強裝鎮定,可心裡卻很是焦急,現在的情況對於薄司恆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即便是能逃過這一刀,怕是也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丟掉性命了……”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看著兩人的時候,卻沒人注意到,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東西,小心翼翼的繞到了安霆身後。

眼角的餘光看到方簡寧的身影,薄司恆眼神一怔,頓時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不行,他必須要讓安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能把她置於危險中!

於是,他神色一凜,猛然抽出一隻手竟又直接握在了安霆的手上,看向安霆的眼神裡頓時變得複雜。

“安霆,你想讓我死?呵,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說完,他猛然順著安霆的力道將匕首又往自己的身體裡插了幾分,他的反向操作是安霆完全沒料到的,卻在看到薄司恆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時,安霆更是心驚。

“你想做什麼?”

對面的方簡寧已經調好了位置,舉槍對準了安霆,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淚痕,滿心滿眼都是對自己的心疼。

這一次,薄司恆贏得徹徹底底!

要動手了麼?

薄司恆對著簡寧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安霆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他猛然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的人正舉槍對著自己!

“簡寧,你想做什麼?”

安霆皺眉怒斥,始終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想殺我?”

方簡寧面如死灰,聲音沉重:“a,收手吧,你背的債已經夠多了!”

“放屁!”

安霆大怒,他下意識的想要撲過去反擊,卻發現自己的手此時正被薄司恆緊緊按著,方簡寧的做法讓他感覺到被背叛,此時的他已然顧不得置薄司恆於死地了,後退兩步,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怎麼也抽不動。

看看眼神堅定的方簡寧,又看看嘴角帶笑的薄司恆,安霆只覺得後背冷汗直冒,他咬牙使勁兒往前推送著匕首,試圖用疼痛讓薄司恆鬆開手,可他死死咬著牙關忍著,一聲不吭。

砰——

方簡寧扣動了扳機,只是,那顆子彈射在了安霆的右手手臂上,她還是無法狠心直接殺了他。安霆吃痛鬆開了手,他回頭看向身後的人,對方向他射擊的事實,遠比手臂上的傷要傷人得多。

“簡寧,我視你如命,你竟然對我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