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病房裡,薄司恆熬紅了眼,可病床上的人,始終都沒有要轉醒的樣子,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敢鬆開。

房門忽然被推開,許邵寒快步走進來,帶來了一陣寒氣。

“怎麼樣了?”

薄司恆急急的問。

許邵寒看著他,有些為難,躊躇了一下,才開口:“動用了我所有的醫學界人脈,能聯絡的醫院全部都聯絡了,只是……”

“只是什麼?”

“預約都排滿了,最快的也要到下個月了……”

在國外,好的醫院向來一號難求,這是不管花多少錢都難以調和的事。

“那……醫生呢?”薄司恆整個人顯得異常焦灼:“有沒有私人醫生可以直接趕過來的?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能給她診治,也可以讓薄氏名下的醫院全力配合!”許邵寒搖搖頭,有些無奈:“有倒是有一個,只是……”

“只是什麼?”

許邵寒抬頭看向薄司恆,神情裡有些不確定:“有個叫史密斯的腦科專家,他的醫學能力是出眾的,只是,他這個人……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好人,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

“那還等什麼?趕緊聯絡他!”

“薄總,我勸你還是想清楚。”

“什麼意思?”

“這位醫生在圈子裡的口碑一直不是很好,據說經常會利用病患做一些被禁止的醫學研究!”

薄司恆的目光移到方簡寧的臉上,思慮再三,他咬著牙搖搖頭,艱難的決定:“還是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他不能讓不明不白的醫生接近她,不能讓她冒一點點風險!

“再去找!範圍繼續擴大!我就不相信,全世界都找不到一個好的腦科醫院!”

後半夜,醫院裡異常安靜,薄司恆壓抑著的低吼聲,還是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傳出回聲。

而電話那頭的薄氏大樓,姜聰正領著一群秘書在給全球各大腦科醫院的科室打去諮詢電話。

收起手機,薄司恆轉身回到病床邊,他抓起方簡寧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摩挲著,企圖給她傳遞一些溫度。

“簡寧,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他將手心裡的手湊到唇邊,輕輕親吻著,沙啞的聲音壓抑又痛苦:“簡寧,求求你……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想這麼樣,都依著你,好不好?”

儘管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裡分外清晰,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人,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薄司恆抬手輕輕撫摸著她蒼白的臉,苦笑了一下,“你一定是在故意氣我對不對?其實你早就已經醒了對不對?簡寧,你一定聽得到我說的話對不對?”

依舊毫無回應。

這時候的薄司恆,忽然變得很有耐心,他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又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開了:”乖,簡寧,別鬧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他一臉希翼,病床上的人卻毫無動靜。

眼中的光彩逐漸暗淡下去,薄司恆抿平嘴角,發現方簡寧的嘴唇有些乾裂了,他拿起棉籤準備給她敷酒精,這才發現酒精瓶已經空了。

“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薄司恆撫了撫方簡寧的額頭,然後快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