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薄氏集團的規定,執行總裁只有在犯了巨大的錯誤,給公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的情況下,才可以走董事會彈劾罷免流程,怎麼,集團上百年的規矩,到二叔您這裡,就只憑您一張嘴了麼?”

“你現在給公司造成的損失還不夠大?”薄錦豐冷笑著開始細數薄司恆的“罪行”:“船舶供應商無法按時交付,直接影響我們遊輪的出產交付,還有加拿大的傢俱訂單莫名其妙取消,這造成的損失又有多大?好好的供應鏈,幾乎百年都沒出現過問題,要不是你疏於管理,又怎麼會出這樣的變故?”

說完,見薄司恆的臉色沉了下來,薄錦豐臉上多了幾分志在必得:“還有,因為這一系列事情,導致集團股價下跌,短短几天的時間,市值蒸發了上百億,這難道不算重大損失?”

“二叔好詳盡啊!”薄司恆冷笑,“你對公司的機密情況都摸的這麼清楚,私底下沒有少做洩露公司機密的勾當吧?”

“薄司恆!”薄錦豐抬手,用手裡的柺杖指著薄司恆,大聲呵斥道:“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豈容你隨意誹謗?”

薄錦豐的話音剛落,薄司恆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這件事可以稍後再說。”薄司恆神情冷淡的掃了對面一眼,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中,接聽電話。

“嗯,好,知道,辛苦了!”

簡單的回應之後,薄司恆收起了手機,然後抬眸,暗沉的眸子帶著不可辯駁的勢氣,直勾勾的盯著薄錦豐。

“你說,我給公司造成了損失?二叔可有仔細確認過?”

薄司恆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讓薄錦豐有些愣神,側目和薄司祁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薄司祁率先往前走了一步,惡狠狠的盯著薄司恆:“薄司恆,你又耍什麼把戲?”

薄司恆的目光甚至都沒有在他臉上停留,只是淡定的從薄司茵手裡接過膝上型電腦,快速調整了一下,然後平放在自己手上,螢幕正好對著薄錦豐父子的方向。

“二叔,你看好了,這是什麼!”

薄錦豐眯起了眼睛,不自覺的往前勾著脖子,剛準備再湊近點,卻被薄司祁攔住了。

“爹地,別看了!”薄司祁面如死灰,“那上面是船舶供貨商的按時交付合同,和義大利傢俱客戶的貨物簽收通知。”

“什麼?”

薄錦豐臉色大變,盯著薄司祁,小聲急急的問道:“供應商和客戶那邊,我們不是已經打點好了麼?怎麼會……”

“噓——”

薄司祁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制止了他越來越大的聲音,壓低聲音提醒到:“他一定是又揹著我們派人去跟他們交涉了!”

“不會,他的人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唉……”

正說著,薄錦豐忽然想到了什麼,豁然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只見薄司祁也露出了和他一樣的神情,兩個人都同時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薄司恆在不久前,和跟隨他多年的特助姜聰鬧翻了!

“我明白了……”

薄錦豐臉上最後的掙扎之光也瞬間熄滅了,他頹然的站著,喃喃的說:“明面上,姜聰和他鬧翻了,去了國外散心,實際上,卻是馬不停蹄的去找了供應商和客戶,將他們又重新爭取了回來!”

“薄司恆!”

薄錦豐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然後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幸好薄司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爹地,你沒事吧?”

薄錦豐卻沒有理會薄司祁的詢問,而是怔怔的靠在他懷裡,呢喃低語:“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