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東西去刷刷的扔過來,許邵寒的白大褂上,很快就染上了五顏六色的斑痕,可他,始終一言不發,就這麼定定的站著,任由別人用這些汙穢的東西,羞辱他。

因為他知道,此刻,除了讓他們把情緒發洩出來,他們不會平靜下來,而他的任何一個別的舉動,都可能傷及無辜,他不想這樣。

“啊,你們瘋了嗎!”

人群人,薄司茵氣得快要哭出來了,可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任憑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還是我無法立刻去到許邵寒的旁邊。

“許邵寒,你這個吃人血饅頭的傢伙,把醫學界的良心都丟進了!”

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尖銳的女聲,下一秒,一隻雞蛋砸在了許邵寒的額頭,他的半邊臉立刻被杏黃的蛋液浸溼了。

“啊——”

再也無法忍受的薄司茵爆發出了一聲劇烈的吼聲:“你們這些瘋子!”

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徹醫院大廳,她連多看兩眼都生怕褻瀆了的男神,他們怎麼可以這麼羞辱他?

也不知從哪爆發出來的力氣,薄司茵猛的推開身邊裹挾著的人群,猶如利劍般衝了出去。

許邵寒愣愣的看著從人群中衝過來的人,比起疼痛和羞辱,此時此刻被薄司茵看到他這副狼狽樣子,更讓他心痛難忍。

他避開對方的眼神,咬著牙,快速抬手擦去臉上的汙漬,下意識垂下眸子,放在身側的手指攥緊了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薄司茵順勢撿起地上的擴音器,昂首挺胸的擋在許邵寒面前,舉著擴音器對著眾人大吼:“你們誰敢動我的男人!”

薄司恆猛然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裡面的這一幕。

“你們這群假仁假義的瘋子!”薄司茵指著旁邊的棺材,對著眾人繼續咆哮:“如果真的為死者著想,難道不應該入土為安,讓他清靜清靜嗎?把他的遺體放在這裡看你們的這出鬧劇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們口口聲聲說這是醫療事故,那你們的證據呢?三方機構的檢測報告在哪裡?難道僅憑你們一張嘴嗎?沒有證據就等同於誣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人群安靜了不少,薄司茵偷偷喘了口氣,繼續吼道:“你們今天可以在這裡鬧,我們明天就會去法院起訴你們!告你們誣告,告你們妨礙醫院的正常運營,到時候別沒訛到醫院的錢,還需要賠償一大筆損失費!”

為首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

薄司茵趕緊趁熱打鐵:“我來說句公道話,你們要真的覺得是醫療事故的話,稱現在遺體儲存完整,趕緊去找家專業機構出具報告,用科學資料說明一切,要真是醫院的問題,你們再來鬧也不遲,只要你們現在走,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再追究!”

人群裡已經有人開始灰溜溜的往外走了,只有幾個死者家屬模樣的人,還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心,卻又不敢再繼續造次。

薄司茵吃準了他們的心裡,舉著電話,衝著他們吼:“還不走?我可要報警了!”

幾個人手拉著手往後退了退,然後交換了一下眼神,點點頭,抬著棺材快速消失了。

終於搞定了!

薄司茵送了一口氣,手裡的擴音器掉在了地上,她身形一晃,就要摔倒,許邵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薄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薄司茵對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剛才只顧著往前衝,其中一隻高跟鞋的跟都被擠掉了,這麼長時間墊著一隻腳說話,腿早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