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小姐,我無意毀你清白,但……也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機會。

於是,他重新退回去,環顧四周之後,他過去拉開了窗簾,確保窗外的人可以看到裡面的大概情況,然後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準備脫掉外套,想了想,總歸是不妥,又放棄了,只是微微仰頭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陣金屬碰撞的細微聲響從地下室傳來。

此時此刻,方簡寧正在用外套裹著一個鐵棒,在撬門,鐵棒是她從天花板上的抽風機上拆下來的,她被關在這裡已經十多個小時了,在這十個小時裡,除了必要的睡覺時間外,她都在爭分奪秒的尋找從這裡出去的辦法。

可這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牢籠,研究到最後,唯一的出口就只能是那道用木質材料包裹起來的厚重的金屬門。

她抓著外套扭成的結繩使勁往一個方向轉動,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嘗試了。

外套的布料已經出現了嚴重的磨損痕跡,手臂上,肌肉的線條越來越明顯,密密麻麻的汗珠佈滿額頭,可她卻來不及擦拭,她必須要在薄司恆發現之前,儘快破壞掉這把鎖。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她的胳膊逐漸扭曲,就在她看到一線希望的時候,忽然聽到“嘎嘣”一聲脆響,胳膊上的力道忽然被卸了下來。

方簡寧頓時愣住了。

原來,不是鎖壞了,而是鐵棒斷掉了。

那可是她在這有限的空間裡尋到的唯一可以派上用場的工具啊!

“艹!”

到底是沒忍住爆了粗,方簡寧開啟外套,兩截已經變了形的鐵棒從衣服裡掉落下來,而那件外套也已經破了幾個窟窿,咬了咬牙,方簡寧恨恨的將外套丟在了地上,伸手掰了掰門鎖,依舊紋絲不動。

抬腳準備衝著大門踢過去,忽然意識到這是薄司恆慣有的動作,自己怎麼能被他給潛移默化了?方簡寧又忙將自己的腳收了回來,轉身退回去在床上坐下,一臉頹然。

薄司恆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自己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出去?思睿和思瑤呢,這倆個孩子又怎麼樣了呢?

還有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已經追蹤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已經開始尋找她了呢?他們又是怎麼發現的呢?明明……明明當時她的痕跡已經徹底消除了啊?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滿腦子裡都是問題,方簡寧只覺得越來越煩躁,忍不住扯了扯襯衣領口,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咕嚕嚕灌了下去,可還是覺得難受得很。

忽然意識到什麼,方簡寧猛然抬頭,看到天花板上的抽風機,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呼糟糕。

那機器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運轉!

難怪會覺得又悶又煩躁!

方簡寧仰著脖子繞著抽風機轉了一起,這才悲催的觀察出,原來它之所以停止運轉,竟然是因為自己抽走了那根鐵棒,剛才只顧著找趁手的工具,竟然把自己的活命路給堵死了!

真是人間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