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某個隱蔽的地下空間,燈火通明,一身黑衣的姜聰站在薄司恆面前,神情肅穆,與他平時吊兒郎當神經大條的樣子,大相徑庭。

“事情的大概脈絡差不多理清楚了。”

薄司恆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他,一臉倦怠。

“都是她乾的?”

“表面上是這樣,”姜聰將整理好的檔案一一遞過去,“上次思睿少爺被綁架的事,這些是上次那些人的口供,和我們猜想的一樣,他們原本的目標是薄言少爺,把思睿少爺錯認成了薄言少爺,才帶走了他,我們順著這條線,最終查到了她。”

“那這次呢?”

“這次薄言少爺差點在農場被帶走的事,雖然也是她牽的頭,但是……很奇怪,她似乎並不是幕後主使。”姜聰低下頭,有些猶豫:“隱約還有另外一條線,但是錯綜複雜,很隱秘,我們的人還在努力追蹤排查。”

“另有其人麼?”薄司恆有些微微的吃驚,這是他沒想到的。

“是,據我們捕捉到的蛛絲馬跡,對方似乎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程度,好像……勢力龐大!”

薄司恆的眉心擰了起來,他沉吟了一下,又翻了翻手裡的材料,沉聲問道:“這些,夠送她進去了吧?”

“還不夠……”姜聰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只能讓她成為嫌疑人的程度,還缺乏一些關鍵證據。”

“什麼證據?”

“確切的動機!畢竟我們這裡只是那些人單方面的口供,隨時都有被推翻的可能,她這麼做的動機也只能基於我們的猜測,要想徹底錘實,除非……”

“除非有她們自己的親口承認證詞和與那些非法組織的聯絡證據。”

“這個……確實比較難。”姜聰預判著得到證詞的可行性,“要不,我們直接安排人把她‘請’過來吧!”

“先別輕舉妄動。”薄司恆擺手制止,“如果魚死網破,形式未必對我們有利。”

姜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那我這邊再繼續安排人收集相關證據,如果能從那些非法組織那裡獲得他們聯絡的相關證據足夠多,也是一樣的!”

“嗯,這幾天辛苦了,你今天先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姜聰轉身準備離開,口袋裡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接通電話,姜聰的臉色瞬間變了。

“怎麼?”

“出事了!”姜聰收起電話,臉色蒼白的看向薄司恆:“我安排去追蹤另外一條線的人……死了……”

“意外還是謀殺?”

“後者……”

“什麼?”薄司恆猛然站起身來,大為震驚,“現在法制要求這麼嚴苛,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姜聰緊緊拽著手裡的資料,垂著頭,臉色很是難看。

他派出去的人曾經都是國家特級偵察兵出身,偽裝偵查能力都是一流水平,竟然就這麼輕易被人識破,還丟了命,可他們現在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非法組織,”沉吟了一下,薄司恆重新坐下來,“讓其他跟進的人都留心點,發現不對先撤回來,儘量不要打草驚蛇,另外,擴大對這股勢力的搜查範圍,我懷疑可能是全球性的非法組織,勢力遠在我們想象之上。”

“是!”

姜聰離開,偌大的房間只剩薄司恆一個人。

丟開手裡的檔案,他仰頭靠在椅子上,頓覺疲勞萬分,抬手揉著酸脹的太陽穴,薄司恆忽然很想方簡寧。

如果這時候能抱抱她……

驟然睜開眼睛,薄司恆拿起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睡夢中,方簡寧覺得自己的身軀有些難受,好像被桎梏了一般,想翻個身都扭不動腰,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扭頭,她似乎看見了一個人正躺在她身後,正側身擁抱著她。

那張臉如此熟悉!

“薄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