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玉在戰事上機敏異常,在家中瑣事上卻毫無心智,因而心內極度煩躁,覺得姜滿就是想趁機誣陷。

“四妹妹,事情還未查清楚,我知道你因聖上賜婚心情不快,但也不能說侯府有人想害你。”

姜滿止住咳嗽,淚珠滾滾哽咽道:“大哥,你可知道三月的湖水有多冷?我在裡面整整溺了近半個時辰都沒人來救,而今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一半,但你看看以我現在的樣子還能活多久,哪還有心思想什麼婚事。”

看著姜滿羽睫如蟬翼般輕輕煽動,頰邊掛著淚,楚楚動人的表情我見猶憐,姜知玉嘴角一抽抽,四妹妹難不成在衝他撒嬌?

不對,都是唬人的把戲,小時候姜滿可是用這招捉弄過他。

她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讓他去樹上撿風箏,等他上去又叫來父親,說他搶了東西爬到樹上,害得他被一頓責罵。

姜知玉晃了晃腦袋挪開視線,姜滿繼續說,“那人害我就算了而今竟然來害小娘,我們母女到底做錯了什麼?”

聞言,姜勇攥緊拳頭,他為官多年豈會允許有人加害自己的妻女,他轉身對隨從命令道:“立刻去查,這些蒙面人是哪來的。”

陸大娘子沒有料到四丫頭會提到這檔子事,推人的明明是自己房中大丫頭,怎麼說是………

不對,她怎麼知道私兵的模樣。

難道帶走陳三的是她?

想到此,陸大娘子眉頭蹙起,真是小看這死丫頭了。

她想盡快解決此事,將這母女倆處置了,於是對姜老夫人說道:“娘,這小妾犯的錯有辱侯府門楣,在查清事情之前,以免外人說閒話,不如將人交給兒媳吧。”

姜晚寧指甲早已嵌到手心裡,決不能讓姜滿翻身,她這個賤人就該死,就該活在爛泥裡,決不能再出現在顧玄身旁。

她使勁去抓陸大娘子的衣袖,讓她快些將這對母女帶走。

陳三曾認為姜滿是天生體弱,因而整日披著厚斗篷,沒想到也是被大娘子所害,猶然升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看眼下勢頭正好,轉頭低聲勸說,“娘,大娘子真的派人刺殺,幸虧你兒子命大,如果還幫她扯謊,過了今日就是咱娘倆的死期。”

老婦人不願相信,陸大娘子可是幫了她大忙的好人,但兒子在旁苦口婆心的勸誡,她再三思量後抬手擦了把汗,捂著受傷的腿哭喊。

“侯爺贖罪,老身確是被陸大娘子逼迫,這才扯謊瞎說,沒想到她要殺我兒,老婦不願再幫她,我發誓白小娘清清白白,老身壓根沒見過那檔子事,全是扯謊,侯爺饒命,饒命啊!”

陸大娘子一個踉蹌,靠到椅子上,手指用力扣著扶手。

那日趙媽媽勸過她,不要急著追殺陳三,是她只想儘快解決麻煩,沒曾想竟因此壞了大計。

不過沒關係,還有信件,還有那麼多書信,白小娘逃不掉的,她的通姦罪逃不不掉的。

到時候她要親手將他們母女送進妓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面色冷靜對姜老夫人說道,“娘,這婆子說話顛三倒四,不僅誣陷白小娘,又來誣陷我,何等歹毒。”

趴在地上的老婦人沒成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眼下後悔為時已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