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束手而立,端足了當家人的氣勢,垂頭問道:“說吧,要害誰?敢說一句假話,今日別想完整出門。”

陸大娘子踱到門外說道:“這醫女剛剛來報,說自己醫術不精治不好四姑娘,哪有害人這一說,是夫君誤會了,起來吧起來吧,治不好我們再尋別的大夫便是。”

女醫聽出其中意思,若此時順著這話說下去或許可保下一命。

她迅速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祈求,“別殺我,別殺我,是我學藝不精治不好四姑娘,還請侯爺責罰。”

而姜滿於此時開啟蘭苑大門,身上外袍被寒風吹得翻飛,一頭墨髮披散在身後,臉色白得似鬼。

她向院內望去,便見到醫女跪在地上苦苦求饒,說什麼自己醫術不精。

很好,把別人摘得乾乾淨淨。

她走上前一臉好奇,“咦!醫女也在這,今早針灸時不是你親口說行醫五年,為何又跪在此處說自己醫術不精?”

“父親她是不久前才換的女醫,聽說還是母親特意為女兒尋來的,她針法了得,女兒還請了木神醫來看呢。”

前世她就知道這個隱藏於民間的木神醫,因親自試藥致使滿頭白髮,對疑難雜症頗有心得,是太醫都比不了的。

他痴迷於醫術,不是利慾薰心之人,因此藏於民間,很少有人知曉。

白髮老者自姜滿身後蹣跚走來,一身白衣更顯得仙風道骨,他聲音略微沙啞,“老夫聽四姑娘形容你的針法異常奇特,今日還特意讓木瑾早早來了侯府在一旁觀瞻,可你用的哪是救人的針法,每一針扎的都是極不利女子的穴位,醫者行醫救人憑的是良心二字,你仁心何在,爾之惡行,天地不容啊!”

女醫者這才想起今早屏風後那位不曾見過的女子,她竟是……

“說,怎會行如此歹毒之事?”姜知玉拔刀架上醫女脖子,雖說他不喜歡姜滿,但醫女竟敢在侯府害人性命,如此膽大包天他可忍不了。

陸大娘子被親兒子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她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傻兒子,半點眼色沒有。

姜滿同樣驚訝,這大哥哥竟然幫理不幫親,看來以前是誤會他了。

可交,可交啊!

醫女癱坐在地,看到趙媽媽拿起手在脖子前比了一下,整個人都發起抖來。

若是不說難逃責罰,若是說了也難逃一死,怎麼選都是錯,她太難了。

“前些日子有人給了不少銀錢,命我針灸時做手腳。”

姜勇真是氣壞了,這可是要謀殺他女兒啊,他瞪圓了眼睛,“哐當”一聲,也拔出腰間長刀指向醫女,“說,受誰指使,現在說出來可饒你一命。”

醫女聽聞要饒自己一命,抬手指向陸大娘子,還未來得及說什麼。

趙媽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老奴有錯,見四姑娘總是針對三姑娘,氣不過才塞了些銀錢給這醫女,老奴只想教訓她,沒想過害人性命啊,侯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