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木門被風吹得一開一關,明明暗暗的日光穿透窗子映在白小娘的臉上。

此刻白小娘虛弱地趴在地上,因遭受了大娘子的私罰拷打,曾經白嫩的面板一眼望去全是擦傷血痕,但眼中滿是求生的希望,不住嘀咕,“我沒有,我沒有,侯爺不要信那些傳言……”

陸大娘子坐在圈椅裡,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垂頭打量她的慘狀,心中更是說不出來的暢快。

姜老夫人拿出厚厚一疊書信,扔到白小娘頭上,將她頭上最後一支珠釵砸掉,頭髮散落下來,厲聲道:“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白小娘伸手撿了封信,待看清上面的字時,她心頭冰涼,這上面的筆跡簡直和她一模一樣。

她忍著傷口的疼,直起身子,“母親怎可聽信讒言,僅憑一些來歷不明的書信,給妾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她連忙去抓姜勇的手,“侯爺,快去查是誰誣陷我,妾不曾做過這些事情,這都不是我寫的。”

姜老夫人一揮袖子,桌上茶盞瞬間掉落,碎了一地,“證據確鑿,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還敢狡辯妄想欺騙我兒,侯府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

姜勇起身脫下外袍披在白小娘身上,“娘,事情還未弄清楚,不能這麼早下結論,先起來吧!”

陸大娘子心中冷笑,真是有情人啊,她倒想看看,人證物證俱全白小娘百口莫辯時,這好夫君是否還能如此刻般。

她手指微抬,劉媽媽會意地應了聲,示意門外人將老婦人帶進來。

老婦人跨進門,邁出兩步便撲通一聲跪在子上,聲淚俱下,“老身有錯啊,請侯爺,老夫人降罪。”

眾人都懵了,這是哪來的瘋婆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姜勇不善地瞥了眼老婦人,聲音帶著戾氣,“誰讓這瘋婆子進來的,侯府是隨意出入的地方嗎?”

陸大娘子這才溫聲說話,“這是侯府十多年前的穩婆,劉媽媽無意中碰到她從白小娘房裡出來,覺得可疑這才將她帶來。”

姜老婦人眼皮輕掀,仔細打量這位平日裡穩重端莊的兒媳婦,難道這些證據都是她找來的?

侯府中對白小娘恨意最大的恐怕就是她了。

雖想了這麼多,但只要事是真,證據是誰找的那不重要,因此姜老夫人沒說什麼,只在一旁冷眼看。

一道急切沙啞的少女聲音自門外響起,“小女就出門不到一日,這是發生了什麼?”

姜滿小跑到白小娘身旁,掀開袖子檢視她身上一道道的傷痕,心中隱隱作痛。

眼尾猩紅地盯著姜勇,“父親,是誰傷了小娘,即便她犯了錯,也不能如此折辱,她可是………”

可是你的妾室,但話說到這姜滿卻頓住了。

妾不是妻,妾的地位卑賤至極,大戶人家花錢買妾,根本不需嫁娶,即便生兒育女也不會因此改變什麼。

正妻完全可以隨意處置妾,是打是罵是賣,有誰又能說一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