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接二連三的批評,讓村上春樹非常難受,甚至自嘲為“我是霓虹文學界的棄兒,是一隻醜小鴨,永遠不可能變成天鵝。”

對於被抵制的原因,說法很多。

不過有一個比較統一的意見是,就是他讀了太多的外國推理作品,以至於作品風格與霓虹傳統文學格格不入,充滿了大量的魔幻現實主義與超現實主義。

在“閉關鎖國”的霓虹傳統文學界,這樣的作品自然不受歡迎了。

話說回來,自己該怎麼做呢?

秋原悠人皺著眉頭考慮了起來,難道學村上春樹,對這些視而不見?或者說繼續回去寫推理?

不行!

自己不能就這麼認輸了!

他站起身來回走了兩步,最後做了個決定。

現在傳統文學界對自己的排斥,無外乎自己推理家的身份以及拒絕了吉川雄一郎的邀請。

那麼自己如果能拿出一部算是佳作的長篇傳統文學,而非之前那樣的短篇,勢必能讓這些人注意到。

一旦證明這篇作品若能夠證明自己的文學功底不在吉川雄一郎之下,估計會有不少書評人予以改觀,甚至於站在自己這一邊。

那麼,該拿出什麼作品好呢?

秋原悠人拿出紙筆,開始回憶了吉川雄一郎的身份,即唯美主義文學的代表人。

所以自己想要證明不弱於對方,必須拿出一部能夠代表唯美主義的作品來。

就在這時,一個名字蹦入了他的腦海——川端康成。

川端康成,霓虹文學界的“泰斗”人物,他的《雪國》、《千隻鶴》和《古都》等三部,在1968年的時候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在他的創作生涯中,一向堅持唯美主義文學方向,而他的“美學”,走的是與常人不同的路子。

一般的唯美主義作家認為,藝術的使命在於為人類提供感觀上的愉悅,而非傳遞某種道德或情感上的資訊。

所以他們追求藝術的“美”,認為“美”才是藝術的本質,並且主張生活應該模仿藝術。

但川端康成的唯美主義,卻往往表現出了“逆境”中的美。

他往往善於描寫社會底層的青年婦女(如舞女、藝妓、女藝人、女侍者等),內容大多表現她們的悲慘生活遭遇,對愛情和藝術的追求。

透過真實表現底層人群生活與情感上的矛盾與糾結,表達出她們的內心的痛苦和掙扎,並對她們的命運表達了深深的同情和憐憫。

所以他的唯美主義,可以說是與眾不同的作品,或者說是對之前日本唯美主義文學的突破!

那麼自己究竟寫那篇好呢?

秋原悠人猶豫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去年下的那場大雪,便立刻開始了奮筆疾書。

“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車在訊號所前停了下來。”

“一位姑娘從對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島村座位前的玻璃窗開啟。一股冷空氣卷襲進來。姑娘將身子探出窗外,彷彿向遠方呼喚似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