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 殘酷的人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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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雄一郎本來認為,秋原悠人的這部作品是對新流派風格的嘗試,因此很難脫離原本唯美主義文學的影子。
可能會會寫的比較“粗糙”。
但在完全看完全部之後,他的想法已經完全扭轉了過來。
與《雪國》相比,這部《個人的體驗》,已經徹底拋開了唯美主義文學的影子,並敢於面對“現實的殘酷”。
而這一種殘酷,叫做人生。
在這篇作品裡,不管是主人公還是配角,甚至連主人公的孩子,他們的人生都是殘破和不堪的。
作為主人公的鳥,因酗酒而中斷了研究生學業,雖然在岳父的幫助下成了補習學校的外語教師,但現實並不能讓他安定下來。
他總覺得人生有缺失,婚姻不如意,生活如同牢籠一般。
在人生的低谷之時,妻子又產下了一個腦部有殘疾的兒子,這加劇了鳥的精神危機。
在痛苦中,他幻想著到非洲冒險以“窺視到遠在現今安穩平庸的日常生活彼岸的東西”。
作為情人的火見子,也是相差無幾。
她與鳥有過感情,但還是與另一位研究生結婚了。
不過結婚一年後,丈夫發現了她的同性戀行為,憤而自殺了。
從此,火見子就住在原來的房子裡,拿著丈夫父親給她的生活費,過起了晝伏夜出的生活。
她“白日裡一直沉酒於神秘的冥想,到了晚上,就駕上體育賽車滿街仿徨,人生仿若失去了目標。
不過在得知鳥想讓新生的殘疾兒死掉時,她不但積極想辦法幫忙促成此事,而且自丈夫死後第一次顯得生機勃勃。
這兩個“人生的失敗者”,就因為鳥的殘疾孩子,開始了又一次人生的接觸。
在這個接觸過程中,鳥一直試圖逃避,逃避自己失敗的一切。
他想要殺掉殘疾孩子,他想要去夢想中非洲的自由世界,他想要離開現在桎梏著他的一切。
為了忘卻現實,他藉助著酒精與火見子的肉體,來把自己從道德的鞭撻中抽離。
在逃避中,他就如同是慢慢的溺入水中,嚐到那種窒息苦悶的壓抑和粘稠逼仄的糾結。
在吉川雄一郎看來,與《雪國》的主人公相比,鳥對於自我消極的認定和想要在極盡醜陋的**中淪陷的慾望,更像是一個真實的人。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秋原悠人的這部作品,以現實主義為基礎,以心理體驗為特色,而以怪誕變異、誇張變形為風格。
它完全脫離了唯美主義,可以用“怪誕的心理現實主義”來形容。
秋原悠人居然能做到這一步,真是讓人意外!
看來對於傳統文學的未來,自己不必過多擔心了……
他放下書,吩咐外孫女取來了一份稿紙,準備親自撰寫書評並做一份序言。
除此之外,他還要給古典文學協會寫一封信。
既然秋原悠人已經能給出了一份“讓自己滿意的答卷”,那麼自己也要祝他一臂之力。
所謂的薪火,就是一代傳到下一代啊……
……
3天后,秋原悠人沒等到吉川雄一郎的回信,卻先收到了一份講座的邀請函。
在這份邀請函上,清楚地寫著“東京大學文學部”一行字,除了寫明時間地點外,便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秋原悠人思索了一番,然後撥打了邀請函上聯絡人的電話。
“管野教授嗎?你好,我是秋原悠人。”
“請問這個講座的主題是什麼?”
“沒有特定主題,讓我自己抉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