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櫻花與傳統文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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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雄一郎?他居然給自己打電話?
秋原悠人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對方畢竟是長輩,於是秋原悠人客氣道:“吉川老師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話筒那邊傳來了咳嗽聲,不過很快就停了下來。
緊接著,吉川雄一郎提出了一個邀請:“這週六是否方便。”
秋原悠人斟酌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吉川雄一郎畢竟是文壇的泰斗,而自己之前能否被傳統文學界認可,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在裡面。
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推卻這個邀請。
兩人約定了時間地點後,吉川雄一郎便主動結束了通話。
時間很快到了週六下午,秋原悠人穿著一身正裝,來到了一間位於東京千代田區的高階茶館。
在報上自己的名字,他被一名招待帶到了一間茶室。
在這裡,他見到了吉川雄一郎。
對方正坐著喝茶,旁邊有一名侍候他的中年女子。
與之前在新聞照片看到不同,秋原悠人發現吉川雄一郎看起來年紀更“老”。
不僅臉上長了很多老年斑,甚至連裸露在外的面板都皺巴巴的,看起來有些發黑。
秋原悠人站在榻榻米上,深深地鞠了一躬並問好。
對方畢竟是文壇的“老前輩”,自己作為青年作家,禮數方面還是要盡到責任的。
“不用拘束,坐下來吧。”
吉川雄一郎擺了擺手,示意秋原悠人隨意。
不過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卻讓秋原悠人擔心起了他的健康狀況。
秋原悠人點點頭,然後用正坐的姿勢做好了。
“秋原老師,我這次邀請您前來,主要是我想看看《雪國》的作者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吉川雄一郎用皺巴巴的臉笑了笑。
“其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您直說。”
“你認為日本傳統文學是什麼。”
秋原悠人沉默了良久,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用學術術語來定義的話,他無疑可以找到很多答案,但他也看出來,眼前的這名老人,似乎並不想要那些套話的答案。
吉川雄一郎笑了笑,示意旁邊的女子把兩人的茶杯倒滿,然後說道:“如果沒有答案的話,我希望你能在寫作中慢慢去體悟。”
“不過對我自己來講,傳統文學是極致的美。”
秋原悠人不解,用疑惑的語氣問道:“美?”
吉川雄一郎點點頭,解釋了起來。
“我們的人生都是稍縱即逝的,很多事物往往到最後都把握不住。但傳統文學不一樣,它可以把這種瞬間的美也挽留住,並把它變成一種永恆之美。”
“這,就是我所追求的文學之道啊!”
聽到這一番話,秋原悠人想起了自己前世研究生時學過的霓虹文學特徵。
很多霓虹的名人看來,生命總是稍縱即逝的,因此要生如櫻花,死亦絢爛,在有限的生命中做到極致的美。
對這一理念的崇拜,甚至於“病態”的地步。
以《春琴抄》為例,寫一個僕人愛戀崇拜女主人,把女主人放在蓮花臺上頂禮膜拜。
當有一天,女主人被毀容,這僕人聽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刺瞎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