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原悠人對於東英映畫的認為他是“冤大頭”的想法並不知情。

事實上,不管《殺人回憶》票房怎麼樣,他都不打算再把版權交給東英映畫了。

因為對於他們的一些“大公司病”,他是發自內心的討厭。

而且即便是不找他們,也可以找其他的大電影公司進行合作,哪怕條件差一點也無所謂。

畢竟如果都沒有票房分成的話,簽字費那點錢的差距,有跟沒有也差不多。

……

6月30日,秋原悠人所在的高階公寓。

秋原悠人坐在書房,看起了佐竹真紀買來的一疊傳統文學期刊,詢問道:“佐竹,講講你調查的結果吧。”

佐竹真紀點點頭,然後彙報了自己關於傳統文學領域刊物的調查結果。

“目前還在經營傳統文學期刊的出版社,除去一些銷量只有千來份的小眾期刊和校刊外,便只有東映社、景繁社、課教館這三大出版社,至於漫談社,在前兩年的時候已經廢棄了相關的期刊。”

”東映社的傳統文學期刊叫做《寶石》,銷量大概有2萬多冊;景繁社的傳統文學期刊叫做《語諾》,銷量大概有3萬冊;而課教館的文學期刊叫做《文旅》,銷量有1萬左右。”

聽完這組資料後,秋原悠人的表情古怪了起來。

他知道傳統文學不受民眾待見,但沒想到銷量會低到這個程度。

這些雜誌合起來,銷量也就是《四月青年》現在銷量五分之一不到吧?!

也難怪漫談社早早地就放棄了這一領域,畢竟就連《新》這種銷量低於3萬冊的期刊,他們都看不上。

佐竹真紀彙報結束後,疑惑地問道:“秋原,你是打算寫傳統文學作品嗎?”

秋原悠人沒有否認,而是開啟抽屜,取出一疊稿件遞了過去。

佐竹真紀也習慣了他的風格,沒有再多說話,接過稿紙看了起來。

而她看著看著,也沉迷進了故事裡。

“故事講的是在一個戰爭年代,一個被主人趕出來的僕人,思想上正在做強盜和被餓死之間掙扎。

這時正巧走到一個到處都堆滿死屍的地方,也就是叫做羅生門的地方,他壯起膽子,想進去找到一些財物,結果他竟然發現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正在從一個年輕女子的死屍頭上拔頭髮。

他衝上去說你這個沒人性的,竟然對死屍也不放過。

老太婆解釋說她只是想用這些頭髮做個頭套謀生罷了。

她說“曾經這個婦人,用蛇肉曬乾當做魚乾來賣,吃了魚乾的人們覺得很好吃,婦人得以維持生計。我並不覺得這婦人做錯了,她跟我一樣都是為了生存啊!”

於是,僕人大悟了,既然是為了生存,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於是他就搶了老太婆的衣服逃走了,並且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他。”

這篇故事很短,全部也就3000字不到,佐竹真紀只用10分鐘左右就看完了。

秋原悠人見她看完,追問道:“佐竹,你覺得寫的怎麼樣。”

佐竹真紀覺得這個故事很有深思,但她想不出裡面的內涵。

在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抱歉,我對純文學作品不大清楚,所以沒法做評價。”

秋原悠人沒想到連佐竹真紀這個編輯出身的業內人都這麼說。

他思考了一會兒,發現其實也不奇怪。

與推理的直觀性想比,傳統文學或者說純文學更加具有評析的難度。

很多核心思想以及內涵,往往需要他人的解讀才能被大眾認識,並被判別為好或不好。

像這篇大名鼎鼎的《羅生門》,其實是芥川龍之介大學時期的作品,在發表出去後就很快沉沒了下來。

而真正讓他在文壇小露苗頭的,卻是他在隨後幾年發表的另一篇作品《鼻子》。

這篇作品被夏目朔石看到後,認為他很有才華,並將其收為地位。

但在芥川龍之介去世後,兩部作品的地位卻是截然相反。

《羅生門》幾乎霓虹無人不知,反倒《鼻子》卻是沒幾個人聽過。

總之傳統文學或者純文學作品的揚名,往往需要很大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