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山脅純平不願意僅僅是出於猜測就殺害他。

因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這名經紀人幫助了他,兩人之間還是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除此之外,如果經紀人真的知道一切,為何不用證據直接威脅自己?

在此之後,山脅純平開始了與這名知情人士的鬥智鬥勇:平日裡偽裝成專心繪畫的樣子,暗地裡使勁各種手段調查。

在耗費了不菲的金錢後,他終於發現一絲蛛絲馬跡,那就是自己的經紀人在蒐集一些和他相關的證據,並且他的筆跡,與信封上隱隱有6分相似。

山脅純平權衡了利弊,然後設計出了一個精巧的殺人詭計。

他讓自己的這名經紀人幫他去籌備一個畫展,並安排好很多鑲嵌著巨大畫框的作品。

就在經紀人佈置場地的時候,一個掛在高牆上的沉重油畫掉了下來,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因為高度和畫框的重量,經紀人當場到地,在送入醫院被醫生宣告成為植物人。

而山脅純平,則以悲痛不能繼續創作為理由,公開宣佈退出畫壇。

在故事的最後,他搭上了前往維也納的飛機。

……

秋原悠人看完了整篇故事,對這名作者的才華感到了驚訝。

在詭計上,他先後採用了聲音殺人以及重物殺人兩種手段,雖然說不上特別的驚豔,但無疑與故事主題相當切合。

因為父母燒掉了小提琴,所以主人公也用“小提琴聲引起的火災”來對對父母進行了報復。因為經紀人要求他繼續繪畫,所以主人公則用“沉重的畫”來殺死了他。

在人性上,這名作者把這個山脅純平刻畫地非常徹底,完完全全刻畫出了那種可以為一己之私而不斷殺人的利己主義者!

這部作品的精彩程度,完全不下去遠山美穂那篇的《去世的母親》,甚至在詭計的刻畫上,更加勝之一籌!

不過,它的缺點是什麼呢?

就在秋原悠人皺著眉頭思考的時候,那名據稱是“主編”的白髮男子走到會議室正前方,客氣地說道:“諸位老師,午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先享用了午膳再來審稿吧。”

聽到這番話,場上的五人有不同的反應。

和田信和森岡由保似乎是沒聽到,依舊低頭在看稿;高田智久站起身,隨工作人員走下了樓;瀨戶玉枝則站起來,走到了秋原悠人身旁,並輕咳了一聲。

秋原悠人很快意識到,這是有話和自己講,便也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瀨戶玉枝主動問道:“秋原老師,你打算將自己的這一票投給誰呢?”

秋原悠人回答道:“瀨戶老師,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

現在兩人都還在評委會現場,這麼說的話就有操縱獎項的嫌疑。

瀨戶玉枝輕笑了一聲,“不合適嗎,我其實還打算把票投給你弟子的那篇《過世的母親》呢,你覺得如何?”

秋原悠人立刻意識到是河合會長透露了自己的情況,不然瀨戶玉枝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弟子的作品也參選了。

話說回來,她怎麼知道那篇是自己的弟子寫的?

見秋原悠人表情尷尬,瀨戶玉枝繼續笑著說道:“秋原,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做評委的時候的時候,也經常會評審一些朋友或者後輩的作品。”

她又說道:“這篇作品很多地方與你作品的文風有些類似,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出來。”

秋原悠人想了想,停下了腳步。

他用客氣的語氣說道:“瀨戶老師,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還是不要顧慮我,以自己的觀點來投票。”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這麼說以後,瀨戶玉枝看他眼神裡,多了一絲略有略無的尊敬。

瀨戶玉枝看了兩眼,然後搖搖頭,“秋原老師,我可不是因為我們的私交才決定把票投給《過世的母親》這篇作品的。”

“能否簡單講講您的觀點?”秋原悠人依舊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