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找誰呢?

他想了一會兒,開啟抽屜,拿出了一張名片,按著名片上的號碼撥打了一通電話。

“粟津編輯,請問你下午有空嗎?”

……

下午3點,千代田區的“SWAG”咖啡廳。

秋原悠人坐在角落的位置,端著一杯黑咖啡。坐在他對面的,正是上次邀請他加盟課教館的《四月青年》編輯粟津秀樹。

粟津秀樹對著遞來甜品的服務生說了句“謝謝”,便面向秋原悠人,問道:“秋原老師,您這次約我會談,有什麼事嗎?”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難道,您已經決定離開《新小說》,並加入《四月青年》了嗎?”

秋原悠人沒有直接否認,但也沒有承認,只是客氣地說道:“粟津編輯,關於漫談社文學賞最近的頒獎儀式,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沒錯,我這裡瞭解了一些,”粟津秀樹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這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醜聞呢。”

“所以秋原老師,您是因為自己的遭遇,所以對漫談社心寒了嗎?”

講完這句話,他便盯著秋原悠人,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不滿。

畢竟秋原悠人作為《新小說》大賣的最大功臣,居然淪落到連金賞都沒有,只獲得了一個銀賞的地步,想必對方會很不滿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秋原悠人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

秋原悠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粟津編輯,我這次找你來,是想問一些關於漫談社內部的問題。”

“我只是課教館《四月青年》的編輯,對於漫談社的情況可能不大瞭解,”粟津秀樹擺擺手,但還是說:“請您先談談自己想了解吧,我只能講一些自己知道的。”

秋原悠人點點頭表示理解,心裡卻非常不以為然。

對方能知道自己的地址,並講出自己和《新小說》合作的一些情況,說明對方在漫談社的編輯相關部門有“知情人”,並且這個知情人的等級還不低,既然如此,對方就肯定有自己需要的情報。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問道:“頒獎這件事,是否真的是菊池太所推動的?”

粟津秀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秋原老師,如果告知一些我知道的情況,你是否會接受《四月青年》的邀請。”

“不,我還需要考慮。”秋原悠人自然不會那麼簡單就把自己賣了,不過他還是鄭重地說道:“我會欠《四月青年》一個人情。”

聽到這個回答,粟津秀樹沉默了下,但立刻笑了起來:“如果是別人的話,這麼說的話我肯定不會理會。但是是您的話,我就相信了。”

在他之前的瞭解裡,秋原悠人僅僅只是因為淺野愛子的知遇之恩,便一直堅守在《新小說》,所以他並不懷疑對方會在這方面說謊。

他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然後說道:“對於具體的事件我並不完全清楚,我所知道,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