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據我最近這幾周蒐集到的一系列資料,秋原悠人確實是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黑料。”

說話這人是一名青年男子,他大概25、6歲左右,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職業裝,看起來就是一名常見的上班族。

這會兒,他正坐在一家咖啡廳的卡座,向著對面的一名中年男子做彙報。

青年男子講完這句話後,從他隨身攜帶的一個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疊照片,平整地鋪在了桌面上。

“秋原悠人每天的行動都很規律,早上會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便當和麵包,然後一天基本都在家中寫作,而最常去他家的人,是他的責任編輯淺野愛子。除此之外,貴編輯部的簽約作家今村雄鬥也會偶爾去。”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武井桑,很抱歉,至少目前來看,對方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並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他叫山本亮汰,是一名私家偵探,主要負責幫助客戶調查民事相關的資訊。

像他這樣的偵探,在霓虹社會其實還有很多,以東京為例,就有數千家相關的事務所。

這些大量私家偵探的出現,也與霓虹社會的特殊背景脫離不了關係。

因為警察無權介入民事糾紛,所以一些民事糾紛就必須請私家偵探來解決。比如他之前接到的單子,就是幫助一名已婚婦女去收集她丈夫的婚外情證據。

如果能拍到她丈夫和其他女人上床的證據,這名婦女就可以在法院的離婚起訴中,獲得更有利於自己的財產分割結果。

不過這一單業務並不好做,因為他遲遲沒有拿到照片,所以被其他偵探事務所給搶先了。所以在得知新的委託時,他便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跟蹤調查。

可惜,這回的調查物件,也就是秋原悠人,又是個油鹽不進的。

坐在對面中年男子拿著照片,看向照片的畫面陷入了沉思,如果秋原悠人在的話,就會發現他便是《東京文藝》的副主編武井航平。

武井航平皺起了眉頭,他拿起照片,一邊看一邊琢磨,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自從上次在秋原家不歡而散後,他便考慮起了該怎麼對付秋原悠人,或者說,怎麼讓對方“屈服”。

原先他並沒有這個意圖,只是想把淺野愛子調走,看看能不能讓秋原悠人回心轉意,但也只是一個試想而已,如果代價太大的話也就算了。

但沒想到,《新小說》的發行量會一路飆升到當下的14萬冊,距離《東京文藝》的15萬冊也只有一步之遙了。這就使得許多人對秋原悠人的看法,從“具有潛力的新人”,變成了一個“像怪物一般的天才”。

這樣的轉變,也使得武井航平自己開始面臨起了不小的壓力,不管如何,他作為秋原悠人投稿當天的值班編輯,是對方稿件的第一收稿人。

事實上,他最近已經打聽到了一些小道訊息——《東京文藝》編輯內部已經有人對他不滿了,甚至另一位副主編打算以此為藉口對他進行攻擊。

所以對他來講,《新小說》的銷量越高,秋原悠人的名氣越大,就越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若嚴重到一定程度,甚至會影響他接替即將退休的主編位置。

他絕不能容忍這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