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旁邊有朋友一起嗎?”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

秋原悠人有點擔心起來了,一個漂亮女孩跑到酒吧一個人喝酒,雖然能猜出她是因為工作受挫,但這未免有點讓人不放心。

他立刻追問道:“淺野小姐,你現在在哪裡?”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下,“秋原桑,你是擔心我嗎……我這裡很安全……”

“並不是的,我現在有重要的工作和你對接,所以需要立刻見到你。”秋原悠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說完這句話,他拿著話筒等了一會兒,等到有點著急的時候,才從話筒裡聽到了聲音。

”抱歉,秋原桑……我剛剛有點頭暈,我在新宿區西新宿五丁目的Wine bar……不過工作還是明天再找我對接比較好,我怕我現在沒辦法處理好。”

“不,這個工作現在比較要緊。”

講完這句,秋原悠人掛掉了電話,和管理員道謝後再次向外走去,萬一對方在酒吧這種地方真的喝醉了,就真的有麻煩了。

他走到了最近的大馬路上,揮手叫了一輛計程車趕向淺野愛子所說的目的地——RB計程車費貴得他心疼,但現在也顧不上這一點錢了了。

經歷了20多分鐘的車程後,他才到達了目的地。

一下車,便看到一個掛著“Wine bar”牌子,牌子下面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他心裡犯著嘀咕,順著通道走了下去,推開門走進了這間酒吧的內部。

這間酒吧外部看起來不起眼,但裡面的空間卻是不小。

除了木質長吧檯和前方的綠色椅子外,還放了整整20多張桌椅,在紅褐色牆壁的映襯下,有一種朋克的特色風格。

秋原悠人環顧四周,很快在一張角落的桌邊找到了淺野愛子,畢竟現在的時間是下午3點,整個酒吧空蕩蕩的一片。

她靠在桌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晃晃,看上去有一點朦朧——站在吧檯的調酒小妹時不時看向她,似乎非常擔心她吐在桌子上。

看到這一幕,秋原悠人倒是放心下來,怪不得對方說自己安全,畢竟現在全酒吧除了他連個男人都沒有,估計對方喝醉了也就是在桌子上趴著睡一會。

想了想,他直接走過去坐在了淺野愛子的對面,後者雖然發現他來了,但還是趴在桌子上,微微抬頭勉強笑道:“秋原桑……你怎麼來了。”

秋原悠人心裡倒是有點無語,沒想到對方連他過來討論工作的理由都忘了。

他又觀察了下淺野愛子,不僅妝都花了,而且眼睛都哭腫了,真不知道她遭遇了怎麼樣的狀況。

聯想她電話所說的宣傳,他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他沒說什麼,只是從吧檯那邊取了兩張紙巾,主動幫對方擦了擦臉上和淚水混在在一起的妝,這舉動有點曖昧,但對方現在喝醉了也不會介意吧。

淺野愛子確實有點醉了,她仰起了臉,任由秋原悠人幫她擦拭。

待到秋原悠人放下紙巾後,她又搖搖晃晃地坐直身子,用還有點迷糊的聲音說道。

“秋原,我提出的宣傳企劃被否決了……我真的,真的好傷心,我好想讓你的作品被更多人看到。但是,他們說你是新人,又說你寫的東西太黑暗……主編也做了決定……”

講到這裡,淺野愛子像是放下了什麼,稀里嘩啦地就哭開了,讓秋原悠人一陣無語,只能繼續安慰她。

他本來還覺得她是職場女精英,沒想到現在喝了酒,又變得像個小女孩一樣。

他一邊安慰著對方,一邊心裡隱隱有了猜測,無非就是因為資歷的緣故否決了對他作品的宣傳,不過他倒無所謂。

畢竟他是新人,遵循著出版社的規矩來也是正常的。

對於RB的前後輩制度,他前世也有所耳聞,好像無論是職場還是學校,都有著前輩優先的傳統。京阿尼拍過的《吹響吧上低音號》,就有描述過類似的情形。

不過寫的太黑暗是什麼鬼,這就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市面驚悚類的變格派作品一抓一大把,也沒見人說什麼。

據他所知,就連有點H的《棍之勇者》都可以在書店光明正大的賣給全年齡段。難道是平行世界的國情不同?

秋原悠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淺野愛子停止了啜泣,好像是有點哭累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著了。

秋原悠人又是好氣又是無奈,他暗暗猜測,對方醒來後,如果回憶起現在的表現,會不會覺得自己社會性死亡。

看著現在不省人事的淺野愛子,他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了另一個問題。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