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把木盒關上,表情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在另一側閉目養神的白石這時候說話了,

“婉青啊,我雖不算是你的正經長輩,按理不該過問這些,但到底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見到溫七,這事我就需得過問一二。

你和溫七現在到底算是怎麼個情況?

若你有意,我自可豁出這張老臉去問問這位溫七爺的意思;

若你無意,尋常行事時就該多注意些分寸。

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話沒說透,意思卻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了。

木婉青的表情從平靜一點點冷凝起來,她開始思考白石說的這樁事。

說來說去,還是逃不過男女大防這樁事。

每每這等時候,她就會格外懷念休閒界。

在那裡男修與女修之間不必過於拘泥這些,大可自在結交,也可一群人組隊尋寶遊歷,遇到合適的人才會結為道侶,但對大多數修士來講,合適的人終其一生都遇不到。

不像這裡,女子十二三歲就要定親,十五六歲就會出嫁,幾乎沒有第二個選擇。

除此之外,男女之間稍微接觸一二,要麼就是醜聞,要麼就要成親。

她不認可,但大環境如此,直言反抗只會平白招惹麻煩。

但若不反抗,那麼,疏遠溫七?

不行,她和溫七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搞明白,疏遠溫七就相當於將這些秘密永遠埋葬,稀裡糊塗地繼續生活下去,這是明晃晃地逃避!

面對困難,她會暫避鋒芒,但永遠不會放棄和逃避。

疏遠溫七不可能,那麼,和溫七定親、進而成親?

這也……不可能。

有沒有第三種選擇呢?

只和溫七做朋友?

別傻了。

木婉青嘆了口氣,眼中滿是茫然。

……

晚上,燭火搖曳。

木婉青難得沒有躺下就睡,也沒有打坐冥想,而是坐在銅鏡前默默發呆。

溫七送的木盒開啟在身前,白玉質地的海棠花在夜間燭火下開的正豔。

燈影在窗紙上搖曳了半個晚上,直到蠟燭燃盡才停止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