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府裡,除了衡清苑那邊的人,再就是溫二這院裡伺候的人見過他,正經的親戚反倒沒怎麼見過。

從前他沉睡著,對外說病的厲害,不見也就不見了。

但他既然打算娶妻,還打算辦得體面些,那麼就勢必要做好鋪墊,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一聲不吭像是不存在般。

別的不說,至少親人該先見見。

溫二見他答應了,吩咐下面的人去把溫婧叫來,並囑咐道,

“和婧丫頭說一聲,她七叔在呢,注意些別衝撞了。”

……

溫婧心裡正煩著。

她母親從南邊過來幫她定下了親事,每日就是教她如何與丈夫相處,如何管家聽得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這倒還罷了,她母親還總說要她和父親處好關係、不讓她明面上欺負木婉柔讓她躲著這些她聽著就來氣的話。

再加上日漸臨近的婚事,她心裡亂的厲害,這才想著躲出來到二伯這裡來清靜清靜,聽二伯說說生意上的事,比起男人後宅,她更願意聽這些。

來的時候被攔住她沒生氣,只問是不是在忙著和管事們商討,她可以等等。

不過小廝的反應很顯然不是她猜的這樣,這她就好奇了,除了生意上的事,家裡的事最近可沒聽說有什麼。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誰能讓她等?

谷榵&1t;/span>正琢磨著,就聽小廝出來請她進去。

她這才氣順了,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裡面是誰?”

“是七爺,二爺讓您注意些。”

這個答案顯然不再溫婧先前的猜測中,所以她語氣很是驚訝,

“七爺?我那據說身染重病不能見人的七叔?

這我倒是得見見,能見人,應該是病好了吧。”

溫婧進門前稍調整了下體態表情以此來表示自己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七叔的敬意,但其實也並沒太放在心上。

作為老爺子最小嫡子的嫡長女,她自小可以說是被嬌寵著長大的。

她在溫府裡說話,比一些庶出的叔叔嬸嬸們重要多了,平時也沒少受他們的討好,故而並不很在意這些。

“二伯,我聽說七叔也在,我還沒見過……”七叔呢。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看到坐在輪椅上朝她淡淡一瞥那人的模樣了,只一眼,她就被深深迷住,陶醉其中了。

溫二一看她這幅和其他僕人們第一次見溫七時一樣的痴迷表情,心裡大為無語。

還以為她多少比那些僕人們長進些,沒想到都一樣,也會出這麼大的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