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信思索了一番巫神醫的話,一直緊繃著的精神放鬆了些許。

確實,如果巫神醫說的沒錯,那麼他們暫時確實沒有太大的風險。

“但是現在呢?成安縣主在這裡,始終是個隱患。”

而且,他不覺得主子醒來之後會想要看到成安縣主這個人。

但這一點,他沒有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巫神醫不只是神醫,還是有資格喚自家主子為‘永安’的人。

從各個方面來講,他都得小心應對著。

巫神醫沉默了片刻,說道,“在永安醒來之前,我會配合你們看住她,不讓她有機會透露出什麼訊息。

在永安醒來之後,我會帶著她離開這裡,去北境深山隱居。”

林如信半晌沒說出話來,巫神醫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旁人已經無法再苛責什麼。

何況事情本不是巫神醫的錯,只是大意而已,若真論起來,他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他看向巫神醫身側的那個木盒,放緩了語氣,

“巫神醫這次著急來找我們,是對主子的病有了什麼新的治療思路麼?”

雖是問句,但答案是篤定的。

果然,巫神醫點了點頭,將那個木盒開啟,露出裡面那支七十年份的野山參來。

就是溫家醫館送來,又被林如信送到京都去的那支。

“同樣的草藥,在不同的生長環境中生長起來,藥性會不盡相同。

拿人參來舉例,野山參比藥農種植的普通人參藥性好上太多太多,這一點是人盡皆知的,從價格上也能看出。

但很少有人知道,哪怕同是野山參,同樣的年份,藥性也會有很大的不同。”

林如信靜靜聽著,腦海中已經開始思索起來。

“此前我為永安開藥的時候,用的是溫家送去的八十年份的野山參,也用過百草堂收到的一支一百年份的,但效果都很一般,遠遠達不到古醫書中記載的效果。

野山參藥性的問題我早已注意到,但不管是溫家還是百草堂,都拿出了當時最好的一批野山參。

即便隱約猜到可能是野山參藥性不夠的問題,也沒有辦法去解決,只能從其他地方下手找解決之道。

這三年的時間我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醫書,嘗試了許多次,已經對永安的情況有了一些思路。

正好這時你送來了這支野山參,給了我更多的啟。

一支七十年份的野山參,藥性卻比八十年份甚至那支一百年份的要更強,精氣更足!

原本我已經有了四成的把握能喚醒永安,有了這支野山參,至少能再加一成,不,兩成!

給我一點時間,我有六成的把握能喚醒永安!”

林如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的視線停在那支野山參上,然後緩緩移向巫神醫篤定的臉。

在確定巫神醫說的是真的後,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地喚來心腹吩咐了幾句。

心腹領命而去,不多時呈上來一個同樣精緻的木盒。

林如信開啟木盒,看了木盒裡面的野山參一眼,而後將木盒遞給巫神醫。

“再加上這個,神醫能有幾成把握讓主子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