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源堡上的穿越者各是誰。阿蒙的真正性格。繼續晉升的道路。

回答了克來恩的三個問題,向他指出了烏暗魔狼的位置後,抓獲阿蒙並逼迫她發誓後,凱奧絲施施然走向巨人王庭。

注視著那片似乎凝結了一切的黃昏,凱奧絲輕輕伸出手。

在她身側,一切都步入毀滅。

“……算了。”

那脆弱不堪的王庭,那被上帝侵染的暗天使,對她而言,並無意義。

“亞當……麻煩啊……她肯定在我身上留下了些東西,但我現在也不好意思過河拆橋……”

獵人小姐乾脆席地而坐,瞭望那片失落的大地。

馬孔多,不,烏托邦也是這樣,甚至更慘。

不過現在,會變好的。

帶著渾濁味道的清風掠過,將凱奧絲的思路帶回了兩千年前。

那個介於愚昧與開化之間的國度,那個盲目信奉神明與國王,缺失了部分獨立思考的國度。

那是扭曲的產物。它被名為“威權”的鎖鏈牢牢地釘在了上一個時代。

它永遠不會真正和她過去的家一樣。

並非凱奧絲不曾想過放開這鎖鏈,而是她本身——那赤色灼熱的天使,同赤色灼熱的國一般,都被枷鎖束縛。

她是被神所卷顧之人,也是神明的奴隸。

“進步的思想能幫助她消化魔藥,但在思想進步的過程中,錨的數量會減少。”

即使“文明”本身對於完美者而言就是一種錨,但穩重的蒸汽不願在那時——在她仍然不夠穩定的時候,做出可能減低自己實力的冒險。

只需等待,只需等待。待我真正完美,待這四皇之戰結束,待大陸一切局勢穩定,待其餘神明認同你的想法。

那就等吧。蒸汽的想法無可厚非。幾十年的歲月,對於天使而言,即使不算須臾,也並非漫長。

她為首都命名烏托邦,似乎是為了表現這個國家的完美,理想,但也有對自己的嘲笑。

空想的地方,總是有所侷限的嘛。

她等著,撿起了在獵人生涯中忘卻的古箏。她等著,復刻了前世油畫的流派。她等著,為這個國度中的人規劃出了在這亂世中平和美好的未來。她等著,迎來了老朋友一個一個的離去。她等著,迎來了新的一輩帶來新的活力。她等著,等到了最好的朋友的表白。

等著等著,就等到了缺少錨的冥皇,等到了赤之國的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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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起這些了……總是回憶,會讓我有種我很老的感覺……”

凱奧絲自嘲地笑笑,站起身來。

“既然這樣,就去看看特倫索斯特的遺物?我還是很欽佩她……”

“直接走過去把戰神殺了就完事了。我也不必——”

“嗚……”

凱奧絲的身影潰散,帶著點點火星的羽毛和滑膩深黑的鱗片從她的“表面”鑽出。

“迴歸……需要……迴歸……”

那不成人樣的光團迅速向靈界中的某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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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陸。

名門正教,邪門歪道,只要算得上高層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災禍之城上。

自一千多年前,以災禍之城為基礎的道統就平白變得虛弱一些,而不久前那大放光彩的災禍之城,似乎正說明了那成千年謀劃的成果。

它有了主人。雖然並非它原本想要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