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過了這村以後我可不認了。”

嚴母舉起手腕透過燈光,越看越喜歡。

手鐲送出,嚴沁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在嚴母探究的眼神下,懵懵的回了房間。

酒精的上頭,半夜的催促,嚴沁很快就進入夢鄉。

夢裡有潔白的百合花,有心心念唸的人兒和陽光明媚,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準時的響起,裹在被子裡的嚴沁,摸索著伸出一隻手按掉了吵鬧。

再次醒來,又是雞飛狗跳的忙碌生活。

“媽,姐,我要晚了,不吃飯了。”

人未下樓,聲先下。

嚴沁小跑下樓,急躁跑到入戶落地穿衣鏡前,整理著出庭的服裝,嚴母跟著走了出來,仔細的別上徽章。

“不要急躁,好好發揮。時間來得及,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嚴沁揮手再見,開車前去法院。

時隔多日,再見張璐,一身得體的休閒套裝,紮起利落馬尾,素淨的面容不施粉黛,淺淺的笑意,眼神中不見慌亂悲傷。

“早,張女士。早,謝律師。”

嚴沁看著謝琪陪著張璐一起出庭,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

“早,嚴律師。你師父沒有陪你一起來?”

謝琪回應著打著招呼,一旁的張璐也微微頷首。

“謝律師,你這樣問,豈不是太傷我心了,那麼不相信我的專業能力嘛?”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謝琪從未質疑過嚴沁的專業,這樣被問著,一時有些慌亂。

看著謝琪慌亂的擺手,嚴沁繼續裝作委屈的模樣,“那謝律師什麼意思啊?”

“我……”

謝琪不知道怎麼解釋,看著嚴沁偷偷瞄著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了。

“壞丫頭,連我都打趣。”

“我只是比謝律師略小几歲,哪裡不能打趣了。除非是顧律師那樣的身份……哎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師孃。”

嚴沁尾音一轉,意思明瞭了許多。

張璐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拍了拍跨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以往你是個牙尖嘴利的,竟然敗給了嚴律師,看樣子你們這一行真的是嘴上功夫了得。我的案件可要好好拜託嚴律師了。”

有了張璐的救場,嚴沁也不再逗弄著謝琪。心想,老顧你好不容易鐵樹開花,謝琪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就是不知道這最後的一層玻璃紙啥時候被捅開。徒弟不是不努力,只不過身為當事人,還是要主動啊。

案子的排期是第一場,隨著書記員的宣讀法庭紀律,案子即將開庭。

這是嚴沁第一次見張璐的老公——龔先生。

乾淨得體的西裝,沉穩有些頹廢的面容,一八零的身高因為耷拉著腦袋顯得不那麼明顯,三十多歲的年齡,臉上帶著生活該有的痕跡,可能遺傳的原因,髮量稀疏,有些地中海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平穩,摸不透心思。

打量著龔先生的同時,龔先生也看著自己這邊,看向自己身旁的張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