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身邊族人的勸阻,喝罵那人卻是愈發惱怒,推開攔住自己的幾個兄弟,戟指陳幽之,手指幾乎要點在陳幽之眉心。

“區區一個賤種,也敢與季子兄長爭奪麼?不知好歹!”

“我從沒想過與大哥相爭,現在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陳幽之面上依舊帶笑,他並沒有撥開眼前的手指,只是緩聲開口。

“諸位兄長,對在下的誤會,著實太深了。”

他目光澄澈若琉璃,嵌在那雙慘白如紙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就像一條嘶嘶吐信的毒蛇,長出了張人面。

正戟指陳幽之的陳葉心頭一寒,一股冷意從足底,緩緩上升到了心臟。

呼吸驟然一滯,連跳動的心臟都一僵,像是被毒蛇死死纏住。

而此刻,陳葉的耳邊,又傳來陳幽之誠摯的聲音。

“大家都是陳氏族人,我身上也留著陳氏的血,諸位兄長,又為何如此敵視我?”

陳葉心頭恍惚,他定了定神,才從那種詭異的狀態掙脫出來。

他才區區練竅。

怎會……

陳葉皺了皺眉,心頭陡然生起股惡寒,令他不自覺想要遠離面前的慘白少年。

陳幽之,生母是青樓的妓子,但生父,卻是洛江陳氏的當代家主,命藏絕巔的大修士。

而他的同父異母的兄長,赫然便是大楚年輕一輩的扛鼎者,陳季子!

對於一直以古老血脈自矜的世家子來說,陳幽之這人,本便不該活著。

而陳氏的家主,不僅將陳幽之暗中撫養長大,待其長到及冠時,更是不顧一眾族老反對,力排眾議,將陳幽之親自接回族中。

近幾年,這位原名喚作孫幽之的賤種,居然改回了陳姓。

沒人能猜到這位陳氏家主,究竟想做些什麼。

心法、神通、法器、禁術……

修行中的法侶地財,陳季子有的,這位私生子,同樣也有。

對比嫡長子陳季子來說,這位陳氏家主,顯然對陳幽之更為寵溺。

陳季子擁有純陽法衣和分水尺,而這位私生子,同樣有一顆太冥珠,一副白虎戰衣。

太冥珠是殺伐重器,與陳幽之修行心法暗合,襄助破多。

而白虎戰衣,是繼純陽法衣後,又一件守禦重寶。

即便是洛江陳氏這等萬載世族中,也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