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北,這時候,白朮真得感謝那些世族中人的詭異愛好。

若不是他們把活屍當做寵獸豢養,也尋不到如此多活屍。

“其實,小師弟應該去軍伍走一遭的。”

在白朮和虛巖說話間,滿頭大包依舊,一襲灰色僧袍的虛常忍不住插嘴:

“為兄也曾修行婆稚觀想經,這本就是用殺伐業力來凝聚那尊大修羅王法體,而論殺伐,又有哪處比得上沙場?”

“虛常師兄去過軍伍?”白朮好奇道。

“去過,陣斬了不少人。”

虛常有些遺憾搖搖頭:

“可惜法體一凝聚,老師就勒令我回來。

聽聞我走後不久,大都督就領三千炬龍衛,一舉沖垮北衛十三座營寨,俘虜了前來監軍的北衛小公主,可惜,可惜了!”

他狠狠以拳擊掌,面有不甘:

“只隔了短短半個月,不然我也能親身經歷一番!”

說道此處,一向淡然的虛常麵皮卻漲得通紅,雙目放光,著魔般在原地走來走去,嘴裡呢喃不斷。

“得了吧。”

虛巖嘆了口氣,無奈拉住他:

“鄭衛國戰,就你那身骨頭,能有幾兩肉?

不見爛陀寺的賊禿四處搗鬼麼?隔壁清源寺,從弟子到方丈,在那一戰中都被殺盡,清源寺近乎要被除名。”

高胖僧人拍了拍虛常光頭:

“你要不回來,墳頭草都有三丈高了。”

虛常頭上大包依舊,被虛巖用了拍了拍,疼得幾乎跳腳,大聲叫嚷起來,惹得眾僧都是失笑。

“至於小師弟。”虛巖摸摸腦袋:“我聽師傅提了嘴,等你下山遊歷完,似乎得去炬龍衛走一遭。”

“炬龍衛?”

“婆稚觀想法若要有所成就,少不得殺生。”

虛巖指了指虛常,朝白朮解釋道:

“虛常賊禿心性不穩,險些被勾進阿修羅道,觀想法也被老師親手廢去了。”

他見白朮雙目茫然,以為是小孩子心存膽怯,又急忙寬慰道:

“只是偶然提了嘴,小師弟你若無法壓制婆稚王,那也是不必去炬龍衛的。”

“不是,大師兄,我並非這個意思。”

白朮連連搖頭,問出內心疑惑:

“為什麼偏偏是炬龍衛?”

炬龍衛,是鄭國的一柄利刃。

早在武王登大寶前,炬龍衛就曾在天下顯露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