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白朮勉力睜開雙目,抬眼處,白玉寶座上,抱著小鼓的男人正平靜望著自己。

“不!”

他目眥欲裂,卻還未來得及做出些什麼,顱腦又是一痛。

砰!

巨響聲後,階下,又是一具無頭殘屍。

……

砰!

砰!

砰!

砰!

……

金鐘外,映出白朮在裡內的景象,那一串的炸響,令虛巖都忍不住偏過臉去。

“老師。”

他面色不忍:

“老師既然將自己這四門神通剝離了,為何不直接傳授給虛明?如此烙在傳法金鐘上,也令他太過苦痛了。”

“那像什麼話?他爭鬥太少!”

虛巖身側,麵皮赤紅的無懷板著臉:

“把剝離神通烙印在傳法金鐘上,也是令他熟悉鬥戰,日後行走江湖,不至於被人輕易算計!”

《大孔雀拳》、《獅子步》、《龍師明王金身》、《乾闥婆琉璃咒》……

無懷給白朮選擇的這四門武學,正是他自己,所熟識、精通,並一一修煉到圓滿的武學。

剝離神通,也意味從前的辛勞所學,盡數都做煙雲散。

不單白朮,心中已存了死意的無懷,在這些時日裡,除卻必要的護道術外。

其餘所學神通,都被他一一摘取,烙印在各式傳法金鐘上,預備分與眾弟子。

“老師分寶於豐山。”

虛巖慢慢搖頭:“是不看好自己能活著回來的意思麼?”

“一來,金剛境界,除卻幾手根本大術外,其餘神通,也不過聊勝於無,甚至比不上自身拳掌。”

“二來。”無懷坦然一笑,“我的確不看好自己。”

“那為何,老師還執意要前去南海?”

“虛巖,你還是太年輕了。”

無懷一撩僧袍,索性席地而坐:

“我年少成名,不過而立,便直接證道金剛,那個時候,人人都以為我是神足師叔第二。”

他面上浮現出微笑,連眼也微微眯起:

“這是天下奇事,困住天下八成武人的金剛壁障,在我面前,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甚至於,那天我只是吃飽後睡了覺,第二天醒來,就已經是金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