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是和尚、貌美女子和將軍打扮的男子。

其中,身著魚鱗銀甲,腰間束一條獅子玉帶的英偉男子突然開口。

他相貌昂然,豹腰猿臂,面容不威自怒。

一身魚鱗甲尤為矚目,燦燦日光下,每一片都在朝外綻放毫光,這光綿綿密密,連成一圈,襯得他如若尊神降世。

“可看出什麼端倪了?”英偉男子朝身側發問。

“貧僧羞愧,看不出什麼。”和尚搖搖頭。

他眉心處,一條暗金色的天龍正悄然隱沒。

“《波龍藏識》分辨不出這種疫病的來歷,許是小僧修為淺薄。”

和尚將目光移向前方,那個靜默的儒衫者:

“大先生,是否要貧僧喚師弟無晦過來,他的金石藥理遠在貧僧之上。”

“不必了。”

良久,儒衫者沉默搖了搖頭:

“自紫霧天降,先是江北鬧出活屍食人的惡聞,沒想到孫微才平定了江北的活屍禍亂,江南三郡又鬧起了活屍。

中樞上上下下,訊息遲緩,行事不利,都該殺!”

“大先生說得極是!”

待儒衫者話畢,著魚鱗銀甲者連忙諂媚附和。

“中樞無能,該殺!”

這樣一個面容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本是極荒謬的一幕,然而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像是早就習慣了這幅做派。

“左昭。”儒衫者搖搖頭,“你真是可惜這偉丈夫的相貌了。”

馬屁拍到馬腿上。

男人慌亂低下頭,四處望了望,見在場人都躲開他的視線,避而不見,一咬牙,乾脆連脊背都低下去,跪在雲朵裡。

丹北左家的嫡子,金剛境的無漏者——

在父親和皇帝之外,左昭鮮有如此諂媚的舉動。

除了儒衫者……

左昭五指下意識捏緊,目光閃動。

杜紹之,名副其實的三朝通儒。

在夫子避世,宣文君挐舟南海以來,儒衫者近乎是下一任儒門的代言人。

在儒生眼裡,歷代鄭王似乎永遠無法洗去他們的汙點。

開國君鄭武王以外戚擅權,鴆殺前宋少帝而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