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還以掃撒為由,趁機溜進趙家二房少爺的書舍,觸控那些年代久遠的古董字畫。

但,還是不行。

相反,王大媽和白朮因為殺雞的交情,日益熟絡起來。

原身哥哥對此樂見其成,他不止一次慫恿白朮拿下她,這樣,全家就都有好日子過了。

前身相貌長得文弱俊美,在府裡一群幹事的人中,倒顯得格外出挑,如鶴立雞群。

說不定真能攻略?

不行,怎麼可能!

我還要奮鬥!

我白朮怎麼可能吃軟飯?!

白朮心中一陣惡寒,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驅逐出去。

腦中羞恥的想法一閃即逝,白朮以可達鴨的姿態,急吼吼往前狂奔。

一路上遇見的人,對白朮這幅姿態倒也見怪不怪,並不以為意。

二少爺趙修素來待下嚴苛,酷虐無比,說是草菅人命亦不為過,侍奉趙修,沒有人是不如履薄冰。

一路上,趙府卻是罕見的愁雲慘霧,幾個大管家皆是行色匆匆,臉色陰沉,對白朮的問好也懶得搭理。

而如白朮一般的下人們,雖然不明所以,卻也被這氣氛感染,都有些無精打采。

顯而易見,今天,所有人臉上都有一抹深深的憂色。

是因為前日小金姐姐的事嗎?

白朮端著托盤,默默思忖,腳下動作不停。

轉過一個花園,他險些與另一個行色匆匆者撞上,兩人抬頭對視眼,剛要喝罵,卻不禁笑了起來。

瘦猴……

這是重生以來,他在趙府結識的第一個夥伴。

瘦猴去給三少爺趙舟,也就是趙修的嫡親弟弟送兵刃。

兩個姓趙的此時都在演武廳,算起來,他和瘦猴亦是同路。

“大家都怎麼了?”白朮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身側同樣狂奔的瘦猴問道。

“前日有人瘋了,是恆少爺的貼身丫鬟,小金姐姐,可知道?”

白朮連忙點點頭,示意自己聽說過。

這件事情,即便不想聽說都難,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傳,皆是驚懼。

與半月前城西的大火一般,小金姐姐的事,成為了府裡新的談資。

瘦猴面沉如水:“我親眼見她突然發狂,還端著茶水,步子就不動了,恆少爺上去推她,被小金姐姐咬掉了半邊臉!”

“你親眼見?”白朮吃了一驚。

“眼珠子變白,身上也傳出死人的臭氣。”瘦猴搖搖頭:“小金姐姐好好一個姑娘,就撒泡尿的功夫,人就變了。”

白朮看見瘦猴深深吸了口氣,面容是掩飾不住的惶然。

即便隔了幾天,回想起那一幕的瘦猴,依舊是不寒而慄。

方才還好端端一人,偷偷嗑瓜子講笑話的朋友,突然,只是一瞬間,就變成了瘋狗般的惡獸。

天上的紫霧驀得在小金口鼻噓唏,所有人都來不及訝異,忽得,那個圓臉大姐姐,身軀就僵直了。

瞬間腐爛的面容、鋒利如犬齒的尖牙。

還有,那森白的招子……

恆少爺去推,卻險些被生生咬死!

所有家丁都唬住了,變了模樣的小金力氣大到可怖,即便三五個大漢一齊上,亦還是壓她不住。

最後還是護院武師趕來,用足以粉碎石磚的拳掌,才轟爆了小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