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洪州,玄武山。

濃雲如墨,蟄雷鳴然,細雨連綿。

暴雨前的狂風,通常都是極大的,吹得漫山遍野的樹木簌簌作響。

轟然一聲霹靂之聲響起,傾盆大雨滂沱而落。

雨一直下,而就在這種大雨下,竟有許多江湖人士絡繹不絕地往玄武山這裡趕來,馬蹄踏在帶雨的泥地上,不斷飛濺起一連串淡黃的水珠。

不多時,亦有兩人騎著馬兒冒雨奔來。

暴雨已經下了許久刻,因此馬上的人都已經衣履盡溼。

不過即使衣杉溼盡,但馬上的騎士仍然端坐如山,甚至都不感到絲毫寒冷,明顯是內家高手。

他們胯下的馬,也是中原並不多見的良駒。

事實上,這確實不是中原的馬,而是沙陀人的馬。

眾所周知,沙陀騎兵也是聞名天下的勁騎,沙陀馬亦是不可多得的好馬。

此時,馬似飛影,疾如霹靂。

前面馬上的白袍中年男子微微一帶緩繩,馬兒便停了下來。

他伸手抹去了面上的雨水,方正臉上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即使是在雨水滴答聲與雷電霹靂聲的干擾下,這個中年男子仍舊能聽到前前後後馬蹄的隆隆聲,

“這裡才離玄武山沒有多遠,就已經熱鬧成如此模樣,大雨的天氣竟也有這麼多人,看來嗣昭做的不錯。”

另一匹馬上面,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白髮小男孩。

他勒住馬後,不解地向李嗣源問道:“義父?您在說什麼?”

李嗣源不答,反而問起了張子凡。

“凡兒啊,這玄武山,你覺得熟悉嗎?”

張子凡有些迷糊,道:“這......孩兒從未到過這裡,怎麼會熟悉呢?”

聽到這話,李嗣源心裡頓時冷笑了一聲。

然後便見他魁偉的身形,忽然離蹬而起,一挺腰,一踏步,竟筆直地站到馬鞍上。

再一踏鞍,李嗣源整個人已經飛到了樹上。

李嗣源站在樹上,竟也不怕頭頂的滂沱暴雨,電閃雷鳴。

他目光閃電般四下一掃,突地身形微弓,身體迅速落下,下一刻已經重新坐在了馬鞍上。

“凡兒,你知道這些人齊聚玄武山,為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