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躬了躬身子,轉身朝著遠處走去,顯然是不想讓他們說話感到尷尬。

好奇地看著眼前的枯瘦的老者,朱蟜基道:“您真的活了八百年?”

“八百年很長嗎?”建文帝朱允炆反問道。

“剛剛帶你來的道士,也是八百年前的老人。”

“什麼?”

朱蟜基一直以為道二是現代人。

“他也是?”

“對於修道者而言,幾百年不算是太長。”建文帝朱允炆整理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頭髮,盤腿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後輩道。

“您這是被成祖鎖在這裡的嗎?”朱蟜基看了看鐵鏈又看了看建文帝道。

“是也不是,無論是不是都已經不再重要,他已經不恨我的四叔了,帝王之事,成敗自由天定,朕當年敢削藩,那麼就敢承擔失敗的代價。”

建文帝朱允炆搖了搖頭道:“我找你來,是有話給你說。”

“我?”朱蟜基指了指自己道。

建文帝朱允炆點了點頭道:“當年我的爺爺,曾給我說過這太古烽煙、皇圖氣運的法門,讓我傳承下去,他說或許大明後人有朝一日會用到。”

“但當年我因為仇恨沒有將這法門傳給四叔。”

說到這裡建文帝朱允炆看向了朱蟜基道:“我今日就將它授予你。”

“太古烽煙,皇圖氣運?”

朱蟜基低頭喃喃自語道,這幾個字聽起來,就似乎有著萬鈞之重。

枯瘦而帶著頹廢氣息的建文帝朱允炆身子陡然坐直了起來,他雙目如虎直視著朱蟜基道:“帝王者,九五之尊,真龍之命,居域中之大,當神器之重,你以為那麼簡單嗎?”

建文帝朱允炆的眼中之中露出了追憶之色。

“帝王起自,太古之時,成於太古烽煙之中,那時人皇詔令天地威伏,萬族俯首,何等霸氣。”

“即便是自人皇不履世之後,帝王亦是極天地之氣運,縱然天地修士奈我何?”

“這便是皇圖氣運。”

“也是古之大帝鎮壓天地修士的手段。”

建文帝朱允炆的聲音擲地有聲,淋漓激昂。

朱蟜基可以看到他眼中的那種激動,似乎也可以順著他的言語回到那太古的時代,那古之大帝的極致霸道。

“帝王者,集天地氣運於身,一人即一國。”

老年的建文帝雙拳握緊,白髮揚起,無形氣浪自他為中心四散而去,將朱蟜基整個人都蕩退了數步。

“可惜………我的時代,天地通已經絕了,沒有機會窺探於古之大帝的境界,但是我曾經見過我的祖父用過這鎮壓一切的手段,帝王旨意決天地,何等霸氣!”

說到這類,建文帝看向了朱蟜基,緩緩道:

“但是………說不定你有機會。”

下一刻,枯瘦的建文帝朱允炆伸出了一隻手,一指點在了朱蟜基的眉心之上。

無盡氣機湧動,水波起伏,在金光之下的影子之中,似乎能夠看到一條龍影衝進了朱蟜基的身體之中。

………

而此時,文徵明正在順天府之中的一家咖啡店之中,仰頭看著那正在接受傳承的朱蟜基,他拿起了勺子攪動著手中咖啡,熱騰騰的蒸汽冒了出來。

“所以………如果得到方法,你會有雄心來去實現這一切嗎?”

“在………這麼一個虛君內閣的時代。”

文徵明淡淡地笑著,順著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那已經歷經了數百年的紫禁城城門仍舊硃紅,那是多少歲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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