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隻大手就像是鐵箍一般扣在不戒的脖頸之上,似乎隨時要結束他的性命。

不戒腦海之中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說實話,他就怕眼前這種人,不怎麼喜歡講道理,而修為又高的離奇。

所有的莽夫都是這世間造物的敗筆。

“又是你,又是鬼鬼祟祟的,你是不是想死?”

文徵明看著眼前被他單手抬起的白衣和尚,冷聲道。

他的聲音就像是終年不化的冰山上兩塊寒冰在摩擦,清脆而冰冷。

似乎如果白衣和尚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就會直接弄死他。

“咳咳咳………我就是……看看眾人是否有危險,要不要……去給你們找救兵。”

白衣僧人雙手抓著文徵明將他拎起來的大手,艱難地道。

文徵明眯著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會隨時出手結束他的性命。

“我的感覺告訴我,你說的似乎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你在隱瞞我什麼?”

好恐怖的直覺,像是野獸一般的敏銳。

不戒感覺到一種窒息的感覺,目前為止沒有人能夠給他這種感覺,哪怕他當年從佛門叛出的時候,在自己師傅那裡也沒有感受到這種窒息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生命裡的剋星一般。

但是這種時候,不戒也知道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有欺騙,哪怕是半真半假也不行,不然那眼前的黑衣人怕是會直接動手。

規矩在這種人的眼中都是可有可無的,可不能指望他能夠有規矩。

“咳咳……真的!”

夜空之下,沙漠反射出銀藍色的光輝。

周圍靜悄悄的,不戒整個人心都懸了起來。

他知道如果真的讓人知道,這沙漠之中的鬼城是他做的一個局故意引得道教五派和大明的人來此。

那麼眼前的黑衣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所以絕對不能承認。

文徵明手掌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白衣僧人不戒開始窒息,沒有炁體便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也是會被憋死的。

白衣僧人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重,似乎世界都模糊起來。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

白衣僧人心中滿是不甘,可是思維卻遲緩了起來,即將遁入無盡的黑暗。

就在這個時候,文徵明的大手鬆開了。

“咚!”

白衣僧人不戒掉落在了沙漠之上,白色的僧衣之上到處都是沙子,他狼狽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似乎沒有證據,但是我又什麼時候需要證據,從現在開始只要我師門的人有任何閃失,我都會怪罪在你的頭上。”

文徵明看著躺在沙漠之上的白衣僧人道:

“為了你項上這顆人頭,你最好祈禱他們一個都不要出事,不然………”

文徵明的話沒有說完,留給了白衣僧人無盡遐想的空間。

這話很不講道理,但是白衣僧人卻根本跟文徵明講不了道理,再講吓去,他真的怕把自己講沒了。

文徵明轉身很快消失在了沙漠之上。

等到文徵明走了一陣之後,白衣僧人才從沙漠之上爬了起來,抬手用炁體震落了身上的砂礫。

“流年不利啊,和尚看來最近要低調一些。”

一想到那句“從現在開始只要我師門的人有任何閃失,我都會怪罪在你的頭上”,不戒就頭疼,就算是和尚我不動手,但這世間意外何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