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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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智雲長老自己先輕抿一口,然後將茶杯放到案子上,轉臉輕聲問小和尚:“那邊賬房裡幾位僧人出門化緣回來了?”小和尚答應著說是都回來了。
智雲長老聽了,吩咐道:“過去問問他們,從去年化緣到現在,攢下了多少銀錢了?”小和尚答應著去了。
這時候,智雲長老就嘆了一口粗氣,說:“唉——,寺內去年不幸,不知那位僧人得罪了天道,一場雷電過後,竟然將藏經樓失了天火,把一面樓頂劈開了,藏書幾乎焚燒乾淨······至今四處化緣,收錢修復藏經樓,卻是一直沒有攢夠資金。”
智雲長老說到這裡,只見小和尚進來彙報說,說是那邊賬房管事僧人說了,已經攢了六千多錢了,照這樣下去,恐怕再等一年,也不見能攢夠修葺藏經樓的資金。
智雲長老聽了,嘆一口粗氣道:“慚愧慚愧。”
張猛聽了,心有所動,感覺到了這智雲長老的用心,一想,覺得這智雲長老雖然是在調撥自己,卻是覺得,應該資助一下這老和尚:“這老和尚不同俗人,又和司馬懿經常接觸,說不定能歪打正著的幫上一忙,也不敢說。”
張猛想到這裡就問:“敢問長老,修葺這藏經樓,一共需要多少資金?”
智雲長老聽了,伸出一個指頭來比劃一下說:“阿彌陀佛,有一萬錢就足了。”說完淡淡的自語道:“已經攢了六千錢了,尚缺四千,不知哪年哪月能積攢夠了。”
張猛聽了,笑道:“這樣吧,長老,我,張某人,捐獻四千錢給長青寺,資助藏經樓早日修葺完成。”
智雲長老聽了,頓時面露喜色,感激道:“阿彌陀佛,若是施主肯施捨,那真是天大的造化啊。等待修葺成功之日,本寺一定勒石頌德,張老闆當屬榜上第一名。”
張猛聽了,謙辭一番,於是辭別智雲長老,帶著麻三兒回到自家店裡。
第二天一早,張猛就帶著四千錢,送到長青寺,交給智雲老和尚。
智雲見了,自然又是一番讚頌,接著就吩咐管事的和尚,馬上派人購置木料石頭,外出聘請能工巧匠,擇日開始修葺藏經樓。
從這日開始,張猛經常帶著麻三兒來到長青寺,有時候過來拜見智雲長老,交談一些向佛修身的話題;有時候也不來見智雲,只是帶著麻三兒在寺院周圍看山觀景,遊覽一番。
但是,來到這羅蒙山最多的時間,還是停在藏經樓修葺現場,觀看工匠們施工作業。
這些日子,張猛除去來羅蒙山遊覽,再就是常常帶點日常生活用品財米油鹽之類的東西,過來接濟司馬昭一家子,這樣三個月下來,張猛和司馬昭一家以及長青寺智雲老和尚等人,便混成了無話不談的熟人。
再說這司馬昭一家,儘管早已把張猛當成樂善好施的友好鄰居看待,但是,談話的內容,依然停留在日常生活範圍之內,張猛的話頭一牽扯到國家時事,不用說司馬懿,就是司馬昭弟兄倆也都會急急忙忙的把話頭轉移到別的方向。
這麼長時間下來,張猛實在是焦急,“得趕快說服司馬懿反水啊,不能這樣拖延下去了,看看半年的時間了,諸葛丞相那邊肯定焦急了。”
這些日子以來,張猛常常自己這樣催促著自己,但是,一直找不到開啟僵局的機會。
這一天,張猛帶著麻三兒在野外閒逛,春風暖暖的,吹的人身睏乏,張猛見面前的枯草堆積的厚實,就來了躺下打盹的念頭。
於是仰面躺在枯草地上,看著天上輕盈漂浮的白雲想心事,轉身向北望的時候,透過柳林,正好看見司馬懿家的屋角。
“救命恩人!”誰知道張猛怎麼就在這時候,心中蹦出了這四個字,於是就接著著四個字往下思索:“我怎麼就能成為司馬懿一家的救命恩人?要是那樣,事情肯定就好辦了。
司馬懿一定會聽我的話,跟著我回到諸葛丞相那邊,和諸葛丞相一起為剿滅曹魏復興漢室而工作。”
張猛想到這裡,又看看遠處的司馬懿家的房屋,猛然心生一計,自語道:“我不信還有烀不爛的豬頭!豬頭不爛,就是火候不到,好了,再燒幾把火,非把司馬懿這個老豬頭烀爛了不可。”
住了兩天,這一日天氣突然降溫,南風改成了西北風,雖然是春風日暖的季節,但是這一降溫,激烈的西北風颳起來,這天氣冷的也是令人不好承受,這時候,張猛就窩在店裡開始動手收拾司馬一家了。
他先把高玲劉瑩趕到別屋做針線去了,然後自己在店裡坐前臺,一切安排就緒,吩咐麻三兒:“快去請瞎叫驢夏老闆過來,就說我有急事。”
麻三兒答應著去了,一會的功夫,帶著瞎叫驢急急忙忙的來了。
於是,張猛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對瞎叫驢吩咐了一番,然後,開啟抽屜,拿出一包銀錢來,往瞎叫驢面前一推,說一聲:“你接著,事成以後,還有重賞!”
此時瞎叫驢也不客氣,接過錢袋子,揣進懷裡,拍拍胸脯道:“張老闆放心,三更以後,必有訊息。嗯,今天晚上,這北風颳得急,正好辦事。”瞎叫驢說完,對著張猛施了一禮,然後轉身而去。
這天晚上,張猛請高玲劉瑩一起做了幾個小菜,提過一壺老酒來,吩咐大家一起坐下:“外邊的大風颳得呼呼作響,夜裡又沒有什麼事情,過來,大家一塊坐下,喝個小酒說說話兒。”
於是,點上一根胳膊粗的蠟燭,滿屋子照得通亮,四個人圍著案子坐了下來,開始喝酒吃飯。
張猛非要逼著高玲喝酒不可,高玲不喝酒,但是不愛和張猛爭執,就端起酒杯一口乾了下去,輕拭秀口,對張猛說:“誰再逼我喝酒,我就不吃飯了,睡覺去。”
張猛知道高玲的脾氣,她是說到做到的,於是不再囉嗦,只是一個勁的逗弄著麻三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