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坤轉頭去看劉麗萍,只見她一臉訕笑地走開。

“我們家二丫兒在學校犯事了?”,陸坤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可是二丫兒班主任第一次打電話到家裡來,說話的語氣還不大好。

對面的人被噎了一下,“陸慧英同學在暑假期間完成的暑假作業,出了一點兒問題,據她所說......”。

陸坤:“......”。

“二丫兒,你給我站住!”,陸坤眉毛跳了跳,把想要溜回房間的二丫兒叫住。

“說說吧,你怎麼在小作文裡寫阿孃要把你送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坤把手搭在她的小肩膀上,注視著她道。

二丫兒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

這次劉麗萍帶她去學校報名,已經給老師交代了好幾遍要對她嚴格要求了。

二丫兒有些不服氣,我那麼優秀,幾乎每次考試都考滿分,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

被送人的孩子,還能落好嗎?

世上只有爹媽好,離了爹媽像根草。

二丫兒想著想著,眼睛紅彤彤的,伸出小手拍掉陸坤搭在她肩上的打大手,直接抹眼淚。

陸坤有些愣住了,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道:“哭啥,又沒人欺負你,我現在就是問問你是咋回事?”。

“阿孃跟人說要把我送給別人”

二丫兒越說越委屈,手抹眼淚抹個不停,最後連鼻涕泡都出來了,梗著脖子補充了一句,“我親耳聽到的,我又沒有胡說”。

陸坤有些懵逼。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劉麗萍要把二丫兒送人,壓根就不可能。

自個兒媳婦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家裡哪個孩子磕著碰著,就得緊張老半天。

再者說了,劉麗萍平時嚇唬孩子,也不會說這種話呀。

就是以前家裡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劉麗萍都沒說過這種話,何況是現在?

陸坤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說話的分寸,她還是有的,從來沒出過什麼亂子。

“你阿孃跟人怎麼說的,你跟我說說”,陸坤從茶几上連抽了好幾張抽紙,遞給她擦眼淚鼻涕。

“阿孃跟隔壁的王阿姨是這麼說的!”

二丫兒醒了下鼻涕,梗著脖子,如同鸚鵡學舌般道:“唉,我們家那個小的丫頭,真是讓我操碎了心。我現在都想讓未來的親家現在就把她接走了。送房送車、包辦酒席,禮金全給孩子,唯一的要求,就是對方能不能現在就把這丫頭接走,幫忙輔導一下,讓她把狗爬一樣的字寫好點......誰家的媳婦誰養。”

陸坤滿臉黑線,劉麗萍則在沙發那頭笑得前俯後仰。

劉麗萍和小區裡的師奶閒聊,被二丫兒聽了一耳朵。

二丫兒人還小,思維也單純,沒法理解什麼是媳婦之類的話,但劉麗萍要把她送人的心思卻被她給猜到了。

二丫兒當時委屈得不得了,覺得劉麗萍蠻橫無禮,自己經常考一百分,阿孃看不到,甚至還被嫌棄到要把她送人......僅僅因為字寫得不夠好看。

“嗚嗚嗚……”

於是。

二丫兒就把阿孃要把她送人的事兒有模有樣地寫進小作文裡了。

恰巧,今天劉麗萍交代老師要對二丫兒嚴格要求。

今天是新學期報名日期的最後一天,老師閒下了翻看二丫兒的暑假作業,這才有了老師直接打電話到家裡的事情。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