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白天的呢。”劉麗萍看了看邊上的陸明哲,又看看窗外,有些猶猶豫豫道。

偏偏這時候陸明哲睡醒...

天吶,光是兩口子平時睡覺,這孩子夾在中間,就讓他們夫妻倆夠苦的了。

等著陸明哲被陸坤哄閉眼,客廳的掛鐘又傳來噹噹噹噹噹的聲音。

“這都下午五點了...”

陸坤小聲說完,手向著劉麗萍的胸前襲去,卻冷不丁地被劉麗萍啪嗒一下打掉。

“誒...不是,你啥意思?”陸坤心情有些沮喪,壓著聲道。

快樂的事情不經常做一做,生活就會變得沒那麼有意思了。

“等下。”劉麗萍掩好衣服,一個翻身,拉開床頭的抽屜,翻出來一封信,丟給陸坤,“你的。”

“我的?”陸坤眉頭微皺。

這年頭還用這麼原始的方式聯絡他,倒是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陸坤接過信件瞄了一眼,“趙有柱、趙有栓?”

“你自己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陸明哲突然微不可聞嚶嚶了兩聲,嚇得劉麗萍以為把他吵醒了,趕忙住嘴不再說話,與此同時給小傢伙輕輕拍後背。

陸坤開啟信件,看了開頭的一部分,這才釋然,“原來是我資助的學生給我來信了嘿。”

這信是從紫荊鄉寄出來的,去年陸坤和肖處長、孔處長以及電視臺同志還涉水進過那個村子呢。

他對栓子柱子兄弟倆印象很深刻。

這對兄弟倆的親情觀念很深厚,記得陸坤當時提出願意資助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上學的時候,栓子還把他當做拐賣小孩的,準備吆喝弟弟柱子一起把他打出去呢。

“你資助的學生?真是稀奇。”劉麗萍嘖嘖嘆道,兩口子這些年沒少資助學生,但這還真的是第一次收到學生的信件,“這倒是頭一回。”

陸坤抖了抖紙張,背過身子快速瀏覽,“那兄弟倆跟我說了,新建的學校很漂亮,還裝了籃球架、乒乓球檯、甚至連地面都進行了硬化。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學校不收建校費了,他們兩個妹妹也上學了。”

“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他們兄弟倆一個妹妹十歲,一個妹妹八歲麼?咱們大丫兒、二丫兒有不少舊衣服...”劉麗萍倒是想起這茬來。

陸坤笑道,“今年應該是一個十一歲的妹妹、一個九歲的妹妹,還有一個剛剛學走路的弟弟了。他們一家七口,五個孩子,日子過得挺艱難的。”

“那正好,咱們閨女衣服都裝了幾個衣櫃了,我找找看她們倆那些不愛穿的,洗乾淨寄給她們。”劉麗萍說著就要起床收拾,陸坤趕忙攔著。

“再急也不急這麼一會兒。”陸坤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回去。

“一起看信。”劉麗萍也不急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催促陸坤把信遞過來,看看裡邊的內容寫了些什麼。

“親愛的陸叔叔。”這種親暱的稱呼,令陸坤十分不自然。

甭管社會風氣怎麼變化,他面上怎麼灑脫,但他內心的的確確是那種含蓄的人,喜歡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心裡邊,不輕易表達感情。

“我們一切都好,由衷感謝您對我們的關心和幫助。

......

新校園的早晨是恬靜的,霧氣瀰漫在大地,像是給硬化路面披上了一層薄紗,把整個校園圍了起來。

太陽剛剛生氣的時候,先是一絲絲的像是一根根火紅的線。當它像是害羞的小姑娘露出半張笑臉的時候,我們已經下了早讀課,趕往升旗臺升早旗。

太陽完全露出笑臉的時候,花草樹木便如同被重新喚醒一般。每一朵花瓣、每一片枝葉上,都帶著晶瑩透亮的露珠。

在煥然一新的學校裡,我們感到由衷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