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喝酒的地兒找好沒?”陸坤邊走邊用胳膊肘碰了碰邊上的石頭。

石頭拉扯了他一把催促他快點,“簡單酒樓,快著點吧,說不定他們都在那兒等著了。”

小潘的車技一向靠譜,沒一會兒就到了簡單酒樓。

程元程浩他們幾個知道石頭和陸坤可能會稍晚一點才來,但還是早早地候著了。

“怎麼不進去坐著?”,陸坤從車裡下來,給他們幾個散煙,“前些日子辛苦幾位兄弟了。”

陸坤剛才在車上隔著車窗就看見他們幾個了,一溜排在酒樓門口左手邊不遠處的涼亭,遞煙的遞煙,遞火的地火,腳下踩滅了一小堆菸頭,心裡尋思著他們可能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老實人竹竿原本是蹲著抽菸的,這會兒立馬站起來,拍拍褲管,笑呵呵道,“進去幹坐著不點菜,多尷尬,挺不自在的,還不如在這兒大家夥兒嘮嘮嗑。”

程元程浩上前幾步,接過陸坤遞過去的煙,由於嘴裡已經叼著一根的緣故,直接給夾在耳朵上,而後衝陸坤擠出一絲笑容。

這兩兄弟平時習慣了板著臉和人交流,向來是不苟言笑的,因為一旦笑起來,那股子氣勢就散了,反而讓人看著覺得有種莫名的......萌。

陸坤注意到“熊大”周運發的胳膊上添了個口子,肉都差點往外翻了,光是看著疤痕就足夠觸目驚心了。

可能是這次莞城之行留下的。

陸坤在心底尋思著,微微向前踏出兩步,看向周運發這個大塊頭,嘴上卻不談這些,畢竟今兒個是出來陪他們喝酒的,“你們等了多久了?”

“兩個鐘頭了。”周運發平常不怎麼愛說話,幾乎是一閒下來,雙掌就有些手癢,忍不住拍東西,據說他的“鐵砂掌”就是從小這麼練出來,沒學過什麼正經把式,但一般人要是硬接他兩三掌,怕是命都要沒了半條。

周運發沒什麼煙癮,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會抽抽,見陸坤問他話,立馬從口袋裡掏出煙給陸坤一支,“坤哥,您抽菸。”

周運發其實是石頭手下六大金剛之中最早討到媳婦的。

他跟其他兄弟不一樣,他向來手緊,能攢下不少錢,自從石頭帶著他從鄉下出來,進貴安打拼了還不到一年,這小子就勾搭上了一個婆娘,先上車後補票扯證。

不過,據說,他和她婆娘經常鬧矛盾。

而原因......貌似是這大塊頭手上的勁兒掌握不好,太興奮的時候本想拍婆娘屁股助興的,結果把媳婦給拍進了醫院。

他們一對是冤家,經常吵架拌嘴,但感情卻越吵越好,床頭打架床尾和。當然了,床頭與床尾之間的過程,就不必細說了。

周運發他媳婦陸坤沒見過,但也沒少聽竹竿說他們夫妻倆的笑話,平常都是當樂子來聽的。

據說周運發他老丈人原來是屠宰場殺豬的,他媳婦也自小一副剽悍模樣,剛在南明安家的時候鄰居陰陽怪氣地說老周流裡流氣不像個好人,然後恰好讓老周他媳婦聽見了,他媳婦掉頭就拎著兩把殺豬刀就去跟那些長舌婦講理去了......

“誰不讓你們點菜了?餓了就先吃唄,還擔心我請不起你們咋地?要是我們遲了,再點一桌也不費事兒。”

石頭在旁邊插話,一巴掌拍在老實人竹竿肩膀上,竹竿這小子立馬往下蹲了一截,臉上一副身受重傷的模樣,狗腿的模樣引得大家夥兒哈哈大笑。

“那可不行,萬一您兩位大佬不來,酒樓讓我們結賬咋辦?我們可是聽說了,裡邊水酒菜色都貴得很,還要額外收什麼服務費......”,竹竿開玩笑,嘴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