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只見金光所涉之處,那片黑壓壓的烏鴉頓時變成了一陣黑灰,風一吹,消失了……

安瀾啞然地看了看天:……這還,真的靈驗了?

那小白和黛青本來以為她們拿出了殺手鐧,能像以前一樣無往不利,卻沒想到被路經時這個怪胎秒滅,頓時一臉驚恐地避開路經時手上的盾牌,冷汗泠泠,轉身就想逃跑。

可是她們沒了皮羽能跑到哪兒去,轉眼就被攔截了前路,只能戰戰兢兢地退了回來。然而,任她們再怎麼做出可憐模樣。都不會再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她們透過吞吃人和妖,來達到快速進階的目的,滿地的森森白骨就是證明。

這樣的妖,不值得同情。

安瀾看向路經時,準確地說,應該是他手上的盾。此時盾牌的金光在慢慢消失,逐漸露出了全貌。

這是一個黑色的上圓下方的盾牌,在盾牌中間有一個立體的睚眥像,豹首龍身,嘴銜寶劍,雙眼如珠,怒視前方,栩栩如生,與盾牌渾然一體,猶如天成。

有一瞬間,安瀾覺得好似跟那睚眥像的眼睛對上了一般,霎時感覺神魂一震。

她倏地閉上了眼睛。等她再睜眼事,那睚眥盾已經被路經時收了起來。

不止安瀾,眾人皆被路經時露的這一手震得啞口無言。那盾牌上所發的金光,赫然與那晚長右山深處所發出的金光一致。

原來,他便是那晚打敗了長右,順便滅了水球的神秘人。

大家看他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這時,小白和黛青突然“噗通”跪地,對著路經時方向俯身便拜:“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然而,路經時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褚任走到安瀾面前,恭敬地將兩件皮羽呈給了她,說:“我家大人將這兩件皮羽贈與小姐。”說罷就將皮羽交給安瀾,然後轉身去追已經走遠的路經時。

安瀾再看去是,那二人的身形已經消失。

甲莎莎湊過來說:“安瀾,這兩個物件可是好東西,你快收起來,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犀蹦過來伸手摸了摸,道:“這就是你們在竹林裡發現的?摸起來冰冰涼涼的,還挺涼快。”

“不過安瀾,”甲莎莎問道,“那帥哥為什麼要把這兩件寶貝送給你啊,你們以前認識嗎?”

安瀾笑了笑說:“我以前認識的帥哥只有三個,都在這兒了。”她口中的帥哥,自然指的是天明,火炎和犀。

三隻第一次聽安瀾誇他們是帥哥,竟然有點不好意思,連一向沉穩的天明都暗自紅了臉。

安瀾看著這一幕,心想,這三隻怎麼了,難道從來沒被人誇過?

她沒想到的是,他們確實沒被人誇過。在這之前,他們的樣貌在妖界來說實屬普通,但是經過這段時間歷練,他們的能力和心智得到了驚人的成長,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謂貌由心生,其實不止他們,安瀾和甲莎莎都一樣,只是他們五個日夜呆在一起,自然看不出各自的變化。

安瀾也只發現犀本來圓溜可愛的眼睛變得更加斜長,逐漸有了狐狸眼的趨勢。然而只要他一瞪眼,便又恢復了原樣。

“你們是不是忘了問一下我們的意見?”

這時,一道鬼魅的女聲響起,安瀾轉眼一看,那小白和黛青正怒視著他們,猩紅的眼眶中溢位黑氣,渾身散發著難聞屍氣。

看來是準備魚死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