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遇到什麼特殊情況就立刻喊我們。”齊思賢再次獻上不討好的關心。

“嗯,知道了。”聽這口氣人家都已經不耐煩了。

我站在旁邊也有些鬱悶,可又能怎麼樣,在這種生死關頭誰也不能信任了,保住自己的命才要緊。

想到這裡,我又看看站在我前面的齊思賢,不管他是不是兇手,我一定得提前做好準備,以備不測。

“走吧。去一樓。”齊思賢碰了一鼻子灰。

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六個人,齊思賢居然還這麼有興趣去檢查於文鵬和路遙的死亡現場。

我暗暗下定決心,如果這次再不能發現其他什麼能直接指證兇手的線索,我就要自謀出路了。

齊思賢走在前面,我在後面與他保持著一米多的距離。

兩個人來到一樓的客廳,大老遠就能看見於文鵬的屍體,雖然倒在沙發上,可整個身體就是一種僵硬的姿勢。

近距離觀察於文鵬的表情,著實讓我心跳加速。我捂著口鼻,屏住呼吸,跟著齊思賢湊到了屍體的跟前。

於文鵬的臉色鐵青,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見,雖然我已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還是微微聞到一股苦澀的味道,鼻子很難受,胸口也悶得發慌。

我用右手輕輕地撩開於文鵬的衣領,起先我以為是我眼花,現在看到他的脖子上的確存在兩道紅色的印記,大約有三厘米的長度,上面附著著凝固的小血塊,看上去是像兩道傷口,很新,還沒有完全癒合。

我用手拍了拍齊思賢,示意他看看於文鵬脖子上的傷口,他看了一眼,點點頭,也不做聲。

齊思賢一邊捂著鼻子,一邊上上下下地檢視著於文鵬的屍體,襯衣的口袋,褲子的口袋挨個翻了一遍,除了一個錢包和手機,沒找到什麼東西,而那個錢包和手機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好像是中毒而亡的!”齊思賢對我說,而我並沒有開口,因為我怕我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吐出來。

之後,齊思賢又在桌子和沙發周圍來來回回地檢視,我猜想他是在找那個梅花標記。

“怎麼沒有呢?”齊思賢自言自語地說。

“會不會出現在於文鵬的房間裡?”我聯想到前幾起案件的特徵。

“我早些在於文鵬的房間裡找證據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個血色梅花啊!難道我看走眼了?”齊思賢眯著眼睛反問自己,又說,“不可能,的確沒有那個梅花!”

他撓了撓頭,“要不我們再上去看看吧!”

還沒等我答覆,齊思賢就先行邁出步子上樓了。

我緊跟在他後面,也來到了於文鵬的房間,可在屋子裡轉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梅花的影子。按道理說,前幾次出現的那個梅花標記比較大,也都出現在容易發現的位置,可這回卻比較反常。

“瀋海,你怎麼看?”齊思賢也在納悶。

“什麼怎麼看?梅花?還是殺人案?”我故意裝傻,“我現在一腦子的糨糊,什麼也理不出來。”

“那我們再到三樓看看路遙的房間吧。”這次他倒是一直看著我,等我的回答。

“好吧!上去看看也好!”我點了點頭。

當齊思賢走到三樓的時候並沒有急著進入路遙的房間裡,他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靜靜地站在原地,我一時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沒做出任何行動。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樣子,齊思賢才開啟路遙房間的房門,走了進去。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擔心房裡有人嗎?”我好奇地問他。

“只是一個方面,其實我是想聽聽整個三樓有沒有動靜,你也知道,現在池淼也不知道躲到什麼角落裡了,萬一她就是兇手的話,那麼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不得不提防一下。”齊思賢的心眼倒是不少。

路遙的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按照齊思賢剛才的思維,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慶幸。

房間裡的擺設和我們上次進來的時候一樣,傢俱和物品好像沒有移動過的跡象。

我在房間裡四處走動,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很令人失望,我們一無所獲。

“你說於文鵬是中毒而死的,除了這個死因你就沒有其他的可說了嗎?”我們兩個人下樓梯的時候,我問了一句走在我前面的齊思賢。

“有,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對我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扶了扶眼鏡說。

“本來在於文鵬的房間找到的那件帶血的襯衣和這棟別墅的鑰匙,已經可以說是鐵證,可以認定於文鵬就是整個連續殺人案件的兇手了……”說著,他又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