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吸引住冬一晴目光的並不是她的套裝和身材,而是車荔子白皙修長脖頸上戴著的一串深藍色的寶石項鍊。這串項鍊跟冬一晴在張英飛別墅裡看到的項鍊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只不過冬一晴拿到的是祖母綠色的,而車荔子的則是海洋藍。

車荔子還沒開口說話,冬一晴已經彎腰從地上把報告撿了起來,態度友好地遞給車荔子:“這份報告是你做的嗎?”

車荔子瞄了一眼報告,反問道:“這不寫著名字呢麼?”

冬一晴沒理會她口氣中的不友好,直接翻到圖表那頁:“這張圖可能有問題。”

“我做的東西都是檢查很多遍的,不可能出錯。”聽到冬一晴說自己做的東西不對,車荔子立刻矢口否認,“而且我是學法律的,我很嚴謹。”

“我並沒說你不嚴謹,但你確實算錯了。”冬一晴指著電腦螢幕裡的公式問道,“你算這個指標時用的是這個公式吧?”

車荔子倨傲地瞥了一眼螢幕,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冬一晴的提問。

“如果你用的也是這個公式,那這個公式分母裡的兩個數字應該是相加,也就是月末數字加上月初數字,而不是相減。”冬一晴頓了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雖然用的資料一樣但畫出來的圖不一樣的原因。”

聽到冬一晴指出自己工作中的紕漏,車荔子的臉脹得通紅,她惱怒地看著冬一晴:“誰說我算錯了?那個指標的計算公式本來就有很多種,你用的是美式的,而我用的是德式標準,不可能出錯。”

“不管德式還是美式,”冬一晴不明白車荔子為什麼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輕聲道,“分母的數字都應該是相減。”

車荔子臉上變顏變色,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摸了下項鍊,忽然改口道:“飛總讓你把今年16月的資料馬上給他拿過去。”

“可這些資料是芳總特別交代讓我閱讀和整理的呀,”冬一晴疑惑地開啟自己的公司郵箱,“如果飛總要資料,為什麼他沒給我發郵件或打電話呢?”

“哎呦你可太逗了,”車荔子雙手叉腰,橫眉立目,“飛總和芳總多忙呢,這種小事還用他們專門發郵件說嗎?讓你拿你就拿,哪兒那麼多事?”

冬一晴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座機,剛要按鍵,車荔子一把按下電話上的擋舌,臉色不悅道:“就這麼點事你還想讓飛總親自來跟你說嗎?”

“我和飛總確認一下就好。”冬一晴不軟不硬地回道,“畢竟我正在整理這些材料。”

見冬一晴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車荔子用高跟鞋重重地跺了下地,拂袖而去。

令冬一晴感到驚奇的是,沒過十分鐘,張英飛竟然親自“殺”過來取資料。

自己直屬上級的要求冬一晴是無法拒絕的,只能看著張英飛指揮其他員工抱走了資料。

臨走之前,張英飛忽然看著冬一晴的脖子問道:“你的項鍊呢?”

這個問題冷不防地問出來,冬一晴沒有任何準備:“項鍊?”

“公司給你配的你為什麼不帶?”張英飛不滿地質問道,“你是對公司的要求有意見?還是看不上公司的審美?”

“啊?不是這樣的,飛總。”這個大帽子扣得太狠了,冬一晴急忙否認,“我覺得您給我的那條項鍊太……貴重了,所以,所以平時不捨得帶。”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張英飛頓時覺得骨頭都輕了很多,雖然臉上還是一副生氣的表情,但再說話時的口氣卻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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