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在自己的屋中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喊:“李德!”

李蘇張望著四周,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身邊的一個丫鬟見到李甦醒來,沒有絲毫雀躍,竟是臉色慘白。

李甦醒了,李家的那個紈絝醒了!

李蘇,沒有像過去一樣大喊大鬧,折騰她一個下人,而是很平靜的問道:“李德是不是...”

丫鬟趕緊低下頭不敢回話,誰知這個少爺又是想要做什麼。

李蘇眼神黯淡而後沒來由的痛哭起來,大概是剛才的夢境太過於真切,如今夢醒,他又該是何去何從。

丫鬟搞不清這個大少爺是怎麼了,趁著這個少爺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趕緊的退出屋子。

如今,李家變了天,丫鬟很是喜歡,只要沒有了這個大少爺,他們這些下人們就會方便很多。

就在李蘇從那個巷道接回來的第二天,李府就上呈聖上,自願將府中長子李蘇交給惠南王府發落,從此,李蘇和李家再無瓜葛。

倒是有趣的是就在李家丟擲這麼一個爆炸性訊息的時候,惠南王竟然未卜先知一般,先一步上奏,向著皇帝陛下奏呈不在追究此事,擺出一副小輩們之間的大鬧,他一個老傢伙不想摻和的正義凜然。

說句好聽的,李蘇是撿回一條性命,那可是傳說中的堪比尹家先祖的惠南王尹高軒,若是真想要殺掉李蘇,皇上也不會多加責難。

只是惠南王饒了他一條性命,李家卻沒有留給他機會,擺明了要廢掉李家這個大少的李蘇,直接將他逐出家門。將當今禮部侍郎李自在的次子李珍立為李家的新的繼承人。

讓外人奇怪的是,過去那個李夫人竟然沒有出來折騰,那位夫人身為王爺的後人,以前可是張張跋扈,京中不少人知道李自在家中有一個悍婦。

每次因為李蘇的事情,可沒少讓京中百姓開心吃瓜,只是這次竟然沒有聽到李夫人有任何動靜。

這一切,李蘇可不知道,他緩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沒有去想為什麼今日屋中沒有多個丫鬟服侍,也沒有去想為什麼曾經的母親,坐在桌子邊溺愛的望著,等待著自己起床。

深吸一口氣,右腿上的兩處傷口已經被處理好,沒有流血只是疼痛。

艱難的怕了起來,低頭譏諷的笑著,不知是嘲笑那人沒有要自己的性命,還是嘲笑現在自己的這幅慘樣。

李蘇扶著床沿和窗戶慢慢的走到了門口,將門開啟,外邊站著兩個僕人,詫異的看著自己。

詫異的是往日的那個精貴的少爺,竟然受這麼重的傷還能起來,若是往日,就算是劃破一點兒皮,都要大哭大鬧半天,現在腿上多了兩個窟窿竟然能起來,怪哉。

李蘇依稀記得這二人是自己以前的狗腿子,只是沒有嚮往日一樣恭敬的叫著自己的少爺,眼中的鄙夷也沒有隱藏。

李蘇面無表情的想要詢問,發現自己竟是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名字,平時只是“狗腿子,狗腿子”叫著,這時搖著頭,咧嘴一笑:“請問,李德?”

這兩個下人中的一個嗤笑道:“死了。”

另一個輕咳一聲,讓他注意用詞,只是那人滿不在乎的說道:“都是一個外人了,還對他恭敬什麼。”

隨後這人還向著地面啐了一口,根本沒有將李蘇放在眼中,他們可知道這個被酒色掏空的身體的公子幾斤幾兩。

可見現在李蘇的地位,竟然是被一個下人欺負到了頭上。

這也難怪,平時李蘇的這些狗腿子就是些勢利眼的存在,不然也不會能和他廝混在一起。

看著李蘇沒有答話,這個下人更是趾高氣揚的碩大:“老人和夫人說了,若是你想要出門也可以,但是要經過他們得到容許。”

“夫人?”

“對啊,夫人。”然後用著一副欠揍的神色又補充道,“你在昏迷的時候,還不知道吧,你已經被李家趕出家門了,至於你那個蠻橫無理的娘,已經被老爺關到凜子院了。”

李蘇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下人一點兒不積口德,說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當今聖上已經看不慣你母子二人,但是感念老王爺對王朝的貢獻,這才沒有將你母子二人攆出李府。”

李蘇單手倚著門,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那個下人看著這幅模樣的李蘇,譏諷道:“怎麼?李家過去的大少,還想要打人嗎?我好害怕啊。”

李蘇緊閉雙眼,對此置若罔聞,嘆了一口氣,轉身將門合住,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床上。

沒有說話的那個下人扯了扯先前不敬的那個,說道:“你沒發現這大少爺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不一樣?我看他是嚇傻了吧。”

“不對,我覺得大少爺有點兒不一樣了。”

“能有什麼不一樣,他是什麼熊樣,你和我跟了他這麼久能不知道?”

“只是可惜這傻小子沒有上當,不然我一定要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