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薛家地位較為低微,也不屬於勳貴階級,但仍舊被交好。

“賢侄前來,倒不是單單問好吧?”

王純青對著薛崇文輕聲道,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

薛家掌管的財富,比他們這些單純的勳貴還要多,不得不讓他謹慎。

同樣因為離開察哈爾,草原的生意也不可避免的將要下滑,畢竟繼任的總督也得為家族做生意,人走了屁股可不能留下。

“世伯明見!”薛崇文淡淡笑道:“如今草原的生意已然上了正軌,就算是影響,也不過短了一半罷了,倒也能勉強支應。”

聽到這話,史鼎等人心裡滴血。

收入直接縮減一半,這誰受得了?

對此,王純青也同樣難受。

但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在大明朝做生意,縣鄉里的靠山是秀才舉人等士紳,省府跨縣等買賣,就必須要仰仗地方大員,或者勳貴們了。

尤其是長途生意,沒有一定的背景,根本就做不了。

就算是皇商,也只能應付那些地方上的地痞無賴,以及衙門,對於商業的競爭,則幫助不大。

所以壟斷生意則是最好做的,離去開礦,茶業等。

薛崇文維持的這條商路,因為王純青擔任副總兵,再到總兵,總督,所以那些部落貴族們自然是尊敬有加,照顧性地低價出售貨物,往往比市價低上一兩成。

也是如此,四家每年才能有如此龐大的利潤,不然的話,一年分個幾千塊也沒多大意思。

見到幾人表情變化,就連身為總督的王純青也是色變,薛崇文心頭一喜,默不作聲。

不遇到一些困境,還真不把我薛家放在眼裡。

“賢侄,可有其他方法?”

王純青沉聲道。

一旁的史鼎則是不耐煩道:“府中的花銷已經是定好了的,這要是少了一半該如何?”

“薛兄,你可是皇商,應該還有法子吧!”

“如今之見,最好的商路是東北的黑龍江。”

薛崇文沉聲道:“聽說捕鯨業大起,但凡是有船的商家都會出海進行捕鯨,一頭就有數千塊的利潤。”

“咱們隨後無船,但咱們有渠道有背景,賺錢豈不等閒?”

“薛兄,咱們要投入多少錢?”

賈代善倒是冷靜,他直接戳破道。

“世伯,史兄,賈兄,如今一艘千料大船,只需要三千塊,若是買現船,兩千塊就夠了。”

“所以咱們一家投一萬塊,就能組織起一支龐大的商隊,從而大賺。”

薛崇文激情演講道:“鯨魚皮為鎧甲,魚肉可以吃,魚油可以做成蠟燭,鯨鬚可為弓弩的弦,如果是運氣好的話,還有龍涎香……”

“別人賺幾千塊,咱們一頭就能賺一萬塊。”

“就連宮廷中都在用鯨燭呢!”

幾人被說的神思恍惚,而王純青到底年歲大,冷靜許多。

他明白一個現實的道理:四大家族在海上可沒有關係和人脈。

換句話來說,背景什麼的完全無法利用,只能憑藉著技術和能力來捕撈鯨魚。

如此情況下,利潤就不會穩定。

不穩定的買賣,他心裡即可七上八下的。

不過作為將領,這點膽子他還是有的:“賢侄,不過就一萬塊,放心去做。”

“多謝世伯支援!”薛崇文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