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歐洲諸國火炮頗多,且比我國的紅衣大炮猛烈多了,五六千斤也只是等閒。”

衛彰頗有幾分憤慨道:“南洋水師在湘國駐紮,甚至見到了荷蘭人的四千料大船!”

(一千料約等於三百噸)

“其滿載六十門火炮,南洋水師無一能敵!”

“南洋水師?”掌櫃的一驚。

他只聽說過朝廷只有渤海水師,東海水師,以及南海水師,哪裡有南洋水師?

“南海水師將擴編為南洋水師,駐紮在呂宋島,巡查兩廣、秦、齊、衛、湘四國事。”

一旁的文官輕聲道:“也正是如此,我倆才來採購火炮。”

“告訴你,這點小炮可上不了五千料的大船!”

掌櫃的忙驚喜道:“那不知要多少門?只要您老有要求,哪怕我是搜天刮地,也得造出來!”

在大明水師中,如今以三千料的大船是主力,已經稱霸了十餘年,如今突兀地換成五千料,火炮數量豈不是要倍增?

恐怕船上的火炮價格,都比造船貴。

“五千斤的火炮打底,儘管往上造就是。”衛彰脫口道:“誰炮造的好,咱們買哪家!”

文官則笑著不言語。

臨走前,兩錢袋分別送入二人口袋。

“喲,五十塊銀票咧!”衛彰笑道。

“別急,這只是定金,後面有的是!”

文官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這點錢,對於幾百門炮的生意來說,只是蚊子腿。”

這幾日,位於松江府各大船場、鑄炮場,紛紛忙碌起來。

十艘五千料大船,五百門大中小火炮,這是一筆涉及到三十萬塊銀圓的大買賣。

其間的利潤讓人垂涎三尺。

競爭立馬就激烈了。

碼頭新教堂,安德烈剛為信徒門做完禱告,立馬就得到了邀請,有人想要見他。

“難道有大信徒?”

他興高采烈的來到茶樓,只見到了一位身著錦衣的富商。

“安神父!”富商也不囉嗦,直接道:“聽說您是三年前來到大明的?”

“沒錯!”安德烈點頭道。

“喲,您這官話說的真好!”

聞聽這奉承,安德烈眉眼一跳,這句話他都聽膩了。

知道你們南方人官話差,但也不要天天誇我吧!

“實不相瞞,這次找您主要是為了鑄炮!”富商鄭重道:“我們炮場想要一批五千斤的重炮,但滿大明,卻只有京城有。”

“就這麼著,想著你們歐洲和尚什麼都會,就來請教您了!”

安德烈不滿道:“先生,我是神父,只是負責傳教事業,並不是炮匠,那只是我的技能!”

“也就是說,您能鑄?”

“應該可以!”安德烈蹙眉道:“火炮的原理相差不離,但我目前需要主持教堂,沒有空。”

“您去找別人吧!”

安德烈放下茶杯,起身離去。

“安神父,我聽說教堂還沒裝好?我願意捐贈兩百塊銀圓。”

商人咬著牙道:“如果您真的鑄好了,我再捐贈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