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毛復召過來。」

秦王收拾好心情,立馬決定改變自己的政策。

種姓制,去他麼的……

毛復也不囉嗦,直接道:「種姓之下,受力的無非是婆羅門和剎帝利罷了,而陛下一心廢除種姓,那麼底下的吠舍、首陀羅,以及大量的賤民,必然歸心……」

「你的意思,徹底的廢黜種姓嗎?」

秦王認真地問道:「若是旗下的百姓造反,父皇會不會罵我?」

「應當不會。」毛復感覺這有些突兀,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秦國新立,些許的亂民算不得什麼,這是正常的。」

「而且,老臣建議,可先頒佈廢奴令,要求所有的貴族都無條件的釋放奴隸,朝廷獲得人口;然後朝廷再頒佈墾荒令,凡每家每戶只要開墾的土地在一百畝以內,就承認其所有。」

「貴族們沒有了依靠,努力和普通人都忙活著開墾,自然就沒人造反了。」

占城、西貢,位於湄公河三角洲,可謂是土地肥沃,河流眾多,本因為連年的戰亂,導致地廣人稀,叢林密集。

大貴族擁有者領地,村頭小貴族擁有著土地,大部分的普通人連一畝地都沒有。

這與大明遍地都是自耕農大為不同。

而眾所周知,儒家和科舉建立的基礎,是在地主勢力崛起,顛覆了奴隸主制度。

所以廢奴勢在必行了。

秦王驚訝許久,認真的看著這位王府長史,王國次相,印象中此人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儒生,不曾想竟然如此大膽。。

思前想後,秦王再次問道:「陛下應該不會反對吧?」

「殿下,陛下在大明,就已經釋奴過,這是王政,仁政,怎麼會反對呢?」

如此百般確定,秦王才壯著膽子道:「明日眾人開會,就言語吧。」

此時的他哪有前些時日的壯懷激烈?

……

此時,天津。

自從中興機大興於世後,天津府的買賣日趨興盛,大量的紡織廠在此雲集。

南邊的棉花海船運輸而至,整個京畿的女工都湧入天津,從而使得整個城池的人口不斷爆發。

據統計,紹武十五年,天津府的人口,就突破了五十萬。

女多男少,讓人頭疼。

讓人感到驚詫的是,或許是女人太多,以至於女支院都少了許多。

不過,拐帶誘騙的案例仍舊不少。

年初,鄭森在京官混兩年後,就外放至天津府,擔任知府一職。

雖然和漳州知府一樣,品階相同,但天津府臨近北京城,猶如哨站一般,可謂是一舉一動都能惹得京城矚目。

這不,路上他坐著鐵軌,看著馬兒拉著車,攜帶兩三個僕從,輕車簡行。

與他對面而坐的,則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衣衫倒是齊整,在他旁邊,則一少年,嘴角歪了,不時地流著口水。

雙目無神,散光,顯然是個痴傻的種。

由於要走大半天,眼見鄭森衣著不凡,男人倒是想起了結交的心思,問起來去往天津的緣由。

鄭森輕笑道:「無甚,就是家裡有事,派我去做生意。」

男人則嘆道:「我去天津也無事,就是找找自己的閨女。」

「嗯?」鄭森被這話驚了:「你的女兒嫁到了天津?」

「是不見了。」

男人苦笑道:「也不知道她看了什麼,留下了一封信,說是不想結婚,想去天津獨立……」

「我想著,或許是天津的織場較多,她想逃婚,就躲到天津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