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令五軍都督府編練萬人,不,兩萬精兵,以適應高原氣候。」

內閣鬆了口氣,這是之後的事情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漠北。

這場小規模討論的訊息,在朝廷不脛而走。

但凡有點關係的都明白,這最要緊的駐蒙大臣,將是品階極高,且立功極大的職位。

只要有

點追求的武將,都會巴望著想要求取。

玉泉山只有百米高,其處於西山山麓,不高不低的海拔,讓其在夏日依舊溫涼,且無山霧陰冷之憂。

而那些勳貴、***們,肯定無法在玉泉山容身,畢竟好地方都讓皇帝佔著。

當然,山下的玉泉鎮更不提,那是給奴僕商人住的地方,他們則在西山,繞著整個玉泉山修建了一圈別墅。

大大小小的避暑別墅,猶如群星一般拱衛玉泉山,數以百計,錯落在山林之中,與其融為一體,頗有一些人與自然的和諧。

此時,一座不起眼的侯爵宅院,獨享一處山泉,雖說只有盆口大小,但在這西山之上已屬不易。

在涼亭中,一位大漢敞開了胸懷,露出了滿是傷疤的胸膛,一捧鬍鬚從下巴垂到了肚臍眼,濃郁而又順滑,顯然被主人愛惜多年。

他就是大明中興輔國功臣、東昌侯,左軍都督府同知,曾英。

作為四川的名將,在曾經的皇帝驅逐西賊的戰事中,投靠而來,英勇殺敵,之後又駐防大散關,立下大功。

之後的南京,北京之戰,憑藉著其不怕死的衝鋒,讓其在戰場上也多有亮點,從而得了侯爵之位。

但此時的他卻面露愁容,眼神不住的盯著前方,右手的羊腿,左手的美酒,似乎都已經沒了滋味。

「曾兄——」

忽然,一聲叫喚,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曾英抬目一瞧,是平度伯、都督僉事楊展。

楊展也是四川人,在當年的成都之戰之中,領兵前來投靠,雖然不像他這般獲得重用,但也是屢立戰功。

後來被任命為臺灣總兵,駐守臺灣數年。

今年年初,他才卸任,返還京城,在都督府裡掛著閒職,就連京營也沒入。

沒辦法,像他這樣的伯爵,至少要配上一個參將,統兵一團,才算是合理,可惜京營位置都滿了。

在這種情況下,楊展寧願掛閒職,也不想低就。

畢竟他五十三歲了,這時候養老也不差。

不過,曾英才三十六歲,正是英氣勃發的時候,在都督府擔任同知,倒是幹得出色,他想要被皇帝看見,拔為要職。

楊展瞥著肉酒齊全的曾英,忍不住嘆道:「你如今倒是悠閒。」

「怎麼?」曾英放下酒罈,露出一絲笑容:「在這種關節眼上,還能做什麼?」

見他說的輕鬆,楊展反而急了,他一屁股坐下,喝著僕人送上來的美酒,仰著頭,一飲而盡。

「好酒,似乎是川酒吧!」

「沒錯,就是川酒。」曾英嘆道:「離鄉十餘年,還是家鄉酒最美。」

川酒濃郁,綿甜,算是極有特色。

楊展滋潤了喉嚨後,才開口道:「駐藏大臣,聽起來雖然是文官,但能夠就任的必定是咱們這些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