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不行了……”

盛京城中,吏部尚書,崇禎十六年的探花陳名夏,正練就著書法,臉上滿是沉思。

他是復社的代表人物

也是被裹挾來到遼東,被滿清啟用的漢臣。

作為探花,陳名夏自然是聰明人,他一下子就從多爾袞的病重中窺探到滿清的虛弱。

這個他追求的新朝廷,在退出北京之後,已經開始苟延殘喘的後續。

這時,忽然僕人稟告,禮部尚書陳之遴前來。

陳之遴是崇禎十年的榜眼,因為多阿諛多爾袞,深受信賴。

“百史,怎地將自己悶在家裡?”

陳之遴快步而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彥升兄,夏時已至,水流洶湧啊!”

陳名夏搖搖頭,略有深意地說道:“為安全計,還是待在家中最安生。”

“你說的是有道理,但往來各地本就是行商的謀生手段,若是斷了,豈不是如缺水之魚?”

陳之遴攤開手,無奈而言。

“彥升兄,你說缺水的河,還能捕魚嗎?”

陳名夏抬起頭,說了一句耐人尋思的話。

陳之遴愣住了。

他沉默不語,似乎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說爛船也有三斤釘,但如今滿清這條船上,已經沒了希望,他們這些上船的人,只有陪葬一途。

漢臣們心思靈動,而對於祖大壽這種武夫來說,則看得最清楚,在大清,是真的要亡了。

多年的老狐狸,讓他一瞬間就動起了心思。

“朝鮮時結的善緣,今個再繼續下來,雖不在至讓我家大富大貴,但保下平安卻是可能。”

仰望天空,祖大壽渾濁的眼眸中滿是期盼。

……

而在玉泉山莊,皇帝正在欣賞從雲南送來的一頭白象,以及其餘數頭圓潤的大象。

孩子們第一次見到這等龐然大物,一時間驚呼聲持續不斷,尤其是樂意喂這等生物吃東西,根本就停不下來。

朱誼汐對於大象並無驚奇色,只是目光在小白象身上停轉了片刻。

在封建時代,白化動物往往是祥瑞的代表,在為穩固統治的添磚加瓦,朱猛和李定國算是有心思了。

“陛下,從禮部翻閱得知,自洪武年間開始,雲南承襲土官三百三十二家,今來朝的有兩百九十三位。

大部分有實力的都來了,而那些山縫夾角的小土司,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亦或者早已消亡。”

理藩院尚書堵胤錫躬身在後,餘光瞥了一眼那頭白色大象,心中卻嘀咕起來。

這得華而不實的東西,吃的那麼多隻能作欣賞狀,武夫果然可恥,只會阿諛逢迎。

“嗯!”

皇帝點點頭,隨口道:“安排其子入國子監就讀吧,莫要寒了他們的心。”

對於雲南貴州的那些土司,朱誼汐還真的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慢慢地進行還土歸流。

例如,李定國追隨孫可望一路入緬,沿途接待,或者臣服於孫可望的土司,不是賠償就是割地,甚至滅亡。

經此一項,就消亡了十餘個土司。

但那熱帶雨林,犄角旮旯之地,設定流官根本就是個笑話,語言都不通。

所以對於這些土司,朝廷還是傾向於保持原樣的。

朱誼汐也認同這樣,但卻提出漸近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