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旁的范文程則輕笑道:“這次作戰,一來是為了震懾察哈爾部,二來,則是喀爾喀諸部拉下水,讓他們跟察哈爾部鬥起來。”

存在感薄弱的寧完我,則低聲笑道:“阿布鼐不足為患,就怕被人所利用,牽扯到咱們的精力,借喀爾喀諸部用用。”

洪承疇瞥了一眼沉默的多爾袞,見到其他幾人如此多話,立馬就有意思了,自己開始融入到大清的核心決策層。

這是可喜可賀的一步,也是艱難的一步。

他心中,百感交集。

一行人緩緩回到宮中,范文程作為內閣首輔(這兩年改設),躬身道:

“近兩年收編索倫等族落,朝鮮八旗等,增丁近二十萬,朝廷丁口已然超過兩百五十萬。”

范文程述說著,語氣中滿是不易。

皇太極初登汗位時,由於努爾哈赤的殘破殺令導致丁口嚴重不足,整個後金只有百萬人。

而這麼多年來屢次入關擄掠民眾,其數目達到百萬之巨,多數為包衣奴才。

“這幾年天氣平穩,洪澇和雪災少了些,入秋時,老臣去清點了下糧庫,各府縣,以及盛京戶倉中,還剩餘百萬石,勉強支應朝廷半年所需。”

“多年來屢次入關,銀價極賤,以至於物價昂貴……”

“明朝閉關後,僅與察哈爾部作生意,通商受阻後,市面上的棉布,瓷器等稀缺,百姓日需漸漸不足,軍用也漸漸不足。”

說到這,范文程直言道:“棉花的卻少,讓棉甲總無所出,火藥更是稀缺,朝廷不足用,若是將來明軍入遼西,城頭的火炮,只能作他用了。”

“唯一還算富裕的,只能是鐵器了。”

糧食夠用,鐵器富餘,其他的都短缺,尤其是火藥,缺乏的厲害。

聽到這裡,洪承疇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個成語:內外交困。

遼東的氣候總是比不上中原,最大的產出,不過是皮草和木材,缺少了內陸的交易,讓民生窮困。

這還是朝鮮輸送了多日的結果。

回到了關內,與崇禎朝時期真的大不同了。

多爾袞看著洪承疇,道:“如今朝廷較以往大不同,你可有見地?”

“老臣所見,所乏的,就是晉商。”

“沒錯。”多爾袞讚賞道:“雖然說他們都跟來遼東,但卻遠遠沒有留在關內好用。”

“遼東,實在太小了。”

見識到中原錦繡和廣闊後,昔日遼闊的地盤,如今也小了許多。

貴族的香料沒了,也沒有絲綢,精美的瓷器也缺乏,八旗貴族怎麼也難適應。

“如今,只有另尋一晉商。”

洪承疇思量,明亮的眼眸眯了起來,良久,他道:“朝鮮八道雖小,但該有的東西都有,只要朝廷肯下本錢,多一個晉商也是可能的。”

“鴨綠江那麼長,總不可能處處設防吧?”

“攝政王可讓這些晉商南下朝鮮,冒充明商做生意。”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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